虽然只听到殿下一个字的回应,但对于溪客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也学着公主的样子伸手去接,可奈何这雪花并未像他幻想的那般停留在掌心,而是在接触到他肌肤的瞬间化为一道雾气消散殆尽。
他看着空荡荡的掌心疑惑不解,又尝试接了几次也都是一样的结果,干脆放弃,又找别的话题。
他抬眸看去,只见面前摆放着一架古琴:“我为殿下弹奏一曲可好?”
溪客话音刚落,谷红矾放下手,视线落在被雪覆盖的古琴上。
这琴是安藤萝亲手所做,平日里旁人碰一下都不行,更别说弹奏了。
谷红矾冷声道:“不用。”
溪客吃了个闭门羹,一时间抿着唇不知该如何。
正在此时,消失了三五日的秦哪终于又一次出现在公主府里。
他刚回来便看到亭子里除了公主与杜若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再定睛一看,他身上穿着的衣衫竟然与主子之前那一件几乎一模一样。
他当即明白,这位便是公主的驸马。
秦哪又在心上暗自记了公主一笔:“果然水性杨花!这么快连人都带回来了?她果真不是真的喜爱主子!”
溪客见着公主没搭理他的意思,也识趣的告退。
等溪客走后,谷红矾抬手一挥,漫天飞雪霎时间停止,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颜色,只是这望不尽的白绸仍旧让人觉得有几分压抑。
杜若望着溪客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人看着好生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谷红矾缓缓起身朝着里屋走去:“之前在二月二的宫宴上见过一次。”
杜若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侍君回来之后说的,他就是殿下的驸马。”
话音落,谷红矾眸底泛上一抹复杂的情绪,苦笑道:“是啊,他猜的真准,一直都那么准……”
杜若察觉到殿下突如其来的低落情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抿唇垂首,不再多言什么。
离开公主府的溪客站在门口久久不语,身边仙侍广白抬眸看向御灵公主府巨大的牌匾,缓声道:“公子当真决定了吗?”
男子溜光水滑的眼角略微皱起一条浅浅的沟壑,眸底泛上一丝不可抹杀的自信:“我走到今日是耗了些力气的,既然我今日能踏入这公主府,想必之后也不是什么难事。”
广白却有不同的看法:“可方才见着公主对您爱答不理的样子,您真的有把握吗?”
“从前有人对我说过,命运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既然我想得到,那就要靠自己去争取,千年都等得,还差这几日吗?”
溪客转身离开,他的背影仿佛充满了坚韧,是任谁都无法打破的。
从今日开始,溪客几乎每日都会来,不是送吃食就是送新奇有趣的物件,每日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