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的春日除了温暖还充斥着喜悦,就在前几日一则爆炸式的消息从远方传来。
王府内李智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了,一旁的李纲却叹了口气。
“李师这是何意?如今天下即将一统,郑国夏国接连覆灭,窦建德这个笨蛋来帮王世充居然被二哥先俘虏了,简直令人捧腹!”
一旁李师冷冷了斜了弟子一眼:“窦建德出身寒微,以军武为基从隋末乱世而起,虽不及秦王下场令人有些唏嘘,尔等也不该如此耻笑之!!!”
看着李师发火了,李智云立马收起笑嘻嘻的表情。
当然了李智云其实不是笑窦建德,而是在笑自己的大腿终于牢固了,天下终究一统自己的抱负可是实现了!
看着弟子如此听话,李纲微微摇头继续叹了口气:“如今天下渐安恐怕朝中矛盾便要凸显出来了。小子接到旨意了吧!”
李智云点点头:“接到了,我正要要和您说呢,这二哥去太庙上告祖宗天地,怎么也要把我拉回去啊,长安这么远何必叫我?”
看着满脸不怨的弟子,李师早已猜出了他的心思:“你是怕回了长安一时半会抽不出身来,再加上河东经营了这么久怕被人占了去是吧!”
李智云嘿嘿两声:“李师高见!”
李纲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小子你是真不知礼也!榆木疙瘩!”
说着这手就开始寻摸要找东西教训弟子。
这可把李智云吓了一跳,赶紧跳远了些躬身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赐教!”
李师望着恭敬的弟子无奈摇头:“老夫且问你如今秦王立下大功谁最高兴?”
远处李智云抬头有些不自信的指了指自己。
“呸!”
被李师啐了一口的李智云赶紧开口:“那一定是老爹了!”
李师这才点点头:“算你识相!但是你可知陛下最高兴也最难过?”
这下李智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皱了皱眉直起腰来:“此话怎讲?二哥立下大功老爹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难过?”
李纲轻捋白须微微叹气:“自古功高盖主,李广难封的道理你还不懂?小子身为皇家子弟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看你还是别去长安了,好好在河东教学算了!”
被李师点拨的李智云瞬间醍醐灌顶:“您的意思是老爹现在左右为难?二哥处境其实很危险?”
李纲微微颔首:“老夫不是说了嘛,如今天下一统朝中矛盾自生,你我这种闲人压根不会受到关注,哪怕你这次去长安大概也是个陪衬,不用担心!”
李师巧妙的避开了弟子的问题,而是强调了其去长安河东不会发生变故。毕竟这里面涉及皇家斗争,他一个外臣终究不好明说。
这下轮到李智云沉默了,他从喜悦中抽离出来,大脑开始飞速旋转。
望着沉思的弟子李纲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便要起身离开,作为先生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关键的事情只有弟子自己想清楚才可以。
随着李纲的离去,房中陷入沉思的李智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如今二哥立下不世之功,老爹必须给二哥一个天大的封赏,不然难以服众。但是这样肯定会惹得大哥不高兴,那危险是来自大哥这一边?”
李智云眉头紧锁总觉得李师的话里有话,其细细思索:“不对啊,大哥要是现在搞事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啊,如今普天同庆谁敢扎刺!等一下...”
李智云脑中忽然浮现出一道身影,那人正是自己一直忽略的人便是四哥李元吉。
长安城内,庆祝已经连续三日。
整个长安内都充斥着喜悦和兴奋,如今百姓口中提到最多的人就是秦王李世民。
尤其是对于虎牢关之战以千人对敌十万生擒敌将窦建德俘虏五万,都被说书的编排成小说了,秦王的形象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令人折服。
而就在这天地同庆的日子里总有人不开心,就比如在东宫内太子李建成正在和四弟一起喝闷酒。
“大哥如今天下统一可世人皆知二哥威名,却不知大哥之名如何是好!”
李元吉长的很快,身材魁梧虽然相貌丑陋但也不乏有了猛将之威。
“哼!一兵马武夫有何威名?不过军武糙汉如何治理国家?就如同河东四弟一个工匠王爷就算有些才能也只得窝在河东不得动弹!”
李元吉轻轻饮下一杯酒,其听说了大哥胸中郁郁之气:“兄长言之有理,可如今二人风头正盛只怕有心人会借题发挥!”
李元吉明明长的是个糙汉,可这心思还挺鬼的。
一旁大哥李建成微微一笑:“借题发挥也好,亦或者主动投诚也罢不过跳梁小丑而已,四弟切记朝中事不单单几人几张嘴就可以决定的,只要有父皇支持东宫安矣!”
李元吉见大哥没受挑拨不由有些着急,其亲自为大哥倒满酒杯语气诚恳道:“兄长说的是,只是父皇之心也难测也,毕竟天下渐安休养生息自然必不可少,二哥虽无用武之地,可四弟在河东却不得不防,不如...”
一旁李建成微微一愣微微颔首:“的确如此,可四弟在河东又能如何,至于其邀买人心之举不过为我等做嫁衣罢了,这天下之事还轮不到他,不过四弟此言也无错不知可有良策?”
李元吉见大哥终于松口,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不知酒红还是激动:“咳咳,此事简单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想得到父皇恩宠就需要从后宫入手,只要吾等拿出诚意相信后宫不会拒绝!”
说着李元吉嘴角居然露出一抹淫笑。
李建成眯了眯眼望着眼前的弟弟感觉有些陌生:“此事不急等封赏大典后再议!”
说罢二人继续饮酒,暂时搁浅了计划。
回到太原城,李智云在想明白李师的意思后便发觉自己实在有些愚钝,于是他决定充实一下自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