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宽大的衣袖会让我的行动很是不便。
我随意折叠了几下,然后看了看周围的瓶瓶罐罐,找了个有空位的地方,然后小心的放下。
撸起袖子,将手伸进了装的满是粘液的鼻涕虫的桶里。
刚捏住一只,滑腻的触感就传遍了全身,我先是有一点的恶寒,恶心,嫌弃,最后才生出了异样的舒适。
我惊讶的看过去。
手里的鼻涕虫左右摆动,分泌出的粘液拉出令人看起来就反胃的丝线。
我的手心,和鼻涕虫接触的地方,却有些让我感觉到了说不出的怪异感。
就像……
我的手长出了嘴一样,在吸取鼻涕虫的什么东西。
而短短几秒,乱扭乱动的鼻涕虫停止了它的运动。
并且……
它的身体在我的手里瞬间僵硬,粘液也快速的变干。
我想,它或许是死了。
而我身体的不舒服感,却在它死后得到了微弱的填补。
就像……
我在饿了许久之后,我吃到了一小口的食物,让我回味无穷,甚至迷恋的、迫切的、忍不住想再来一口。
我知道,这不太正常,但我好像没有可以询问和倾诉的人。
我只能压下这听起来也荒唐的事。
“蠢货——”,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突如其来,我却看着手里几乎干瘪的鼻涕虫,犹豫了一下,才回头去看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教授已经大步走了过来,眼睛看的方向,是我的手。
他怒不可遏。
“你真该学会观察一下你的周围,伍阁·卡文!”
我下意识又看了一圈,于是我在不远处的倒钩上发现了一双橡胶手套。
我有些明白那是做什么的了。
“我想,没有人会想用自己的手接触恶心的鼻涕虫的!”
我也点点头,“是的,我也不是很想,不过,斯内普教授,或许下一次能能早一点告诉我。”
斯内普教授冷哼着,讥讽的说,“我也是高估了你,居然拥有一双鼠目寸光的眼睛。”
我有些无奈。
“斯内普教授,有垃圾桶吗?”
斯内普教授一句话也没说,用魔杖狠狠一挥,一个垃圾桶就被拉扯了过来,然后稳稳的停在我的面前。
我惊叹不已,丢掉手里干瘪的东西后,问,“这是什么魔咒?”
斯内普教授没什么情绪的回答了我的话,“寻物咒。你会在魔咒课上学到的——”
“等等。”,斯内普教授看向垃圾桶里的东西一顿,他质问的声音冰冷的对我说。“你丢掉的是什么东西?”
“不要告诉我,那像是被蒸干的东西,是鼻涕虫?”
我淡淡的看一眼垃圾桶干瘪的鼻涕虫,点点头。
“是的,斯内普教授。你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那的确是鼻涕虫。”
我犹豫的说,“我都不知道,原来用手碰鼻涕虫会让它变成这样。”
斯内普教授看向我,眼里是探究和审视,“不——”
他说,“你真该坦白,伍阁·卡文。你的恶作剧不会让你获得半点的宽恕。”
我不用怀疑的想,我的确是有问题的,因为斯内普教授都否认了我的话。
鼻涕虫不会无缘无故变成干尸。
“抱歉,斯内普教授。”,我立刻开始道歉,因为我不想因为这一件事惹出其他的麻烦。
“我不该因为好玩,浪费你的材料。”
斯内普教授像是得到了合理的答案,鼻腔短促的哼了一声,丢了一本册子给我,便转身继续去忙去了。
我看了册子,那是一本手写的鼻涕虫解剖说明书。
哇哦——
我看完了后,便知道如何处理这一堆的东西了。
我又看了一眼在幽暗的灯光下处理羊皮卷的斯内普教授,才开始处理面前一桶的鼻涕虫。
我有些回味那种感觉。
那种缥缈的,让我舒服的感觉令我上瘾。
我就偶尔的,在斯内普教授不会注意的时候伸手,并将干瘪的鼻涕虫小心的丢进垃圾桶里。
斯内普教授烦躁的翻着那些令人头疼的作业,笔尖从羊皮纸上划过的声音让我觉得它已经穿透了羊皮纸,在桌子上留下的狰狞的划痕。
斯内普教授起身的动静在房间里响起。
斯内普教授说,“好了。”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也在房屋里回荡。
我觉得,这样的声音,和被我吸掉的能量一样让我感觉到了迷恋,还有上瘾。
斯内普教授说,“你最好能在夜巡开始之前,回到你的寝室,并且乖的待着——”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收拾了手里的橡胶手套,还有处理的粘液。
熟练的像是干了许多年。
斯内普教授诧异的看着,直到伍阁在他的办公室里,找到道具,然后麻利的做好妥善保存的措施。
一个小屁孩,斯内普教授提不起兴趣去探究伍阁有什么秘密。
考虑到好几次伍阁都因为不熟悉路而引发的后续,斯内普教授只能黑着脸将伍阁丢到斯莱特林的寝室门口。
伍阁说出了口令,然后斯内普教授才转身快速的消失。
我看着正在关上的门,还能从空隙里看见斯内普教授飘逸Q弹的零碎黑发,和高高扬起的潇洒的黑袍。
我很不好受,因为那鼻涕虫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开关。
我就连在走廊上都能闻到扑鼻的、不受控制的、令我唾液分泌的香味。
就连斯内普教授的身上,也有。
好香。
我叹口气,我试图屏住呼吸,却发现这一股味道似乎是从我的毛孔里钻入的一样。
我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睡觉。
明天的课表,上午有一节的变形课。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处于地下的我无法通过天的亮度来确认时间。
还好,我学会了能召唤时间的魔咒。
“告诉我时间。”
魔杖在空中一点,时间便已显现。
10点05分。
我,“……”
很好,现在过去刚好能赶上变形课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