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赵呈徽坐在桌边,良久不能平息。
他没想过劫走父母,他也不敢想,他从头到尾都想的是让父母在流放的路上好过些,顺利能到翀州,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父母活着。
皇帝为尊,他为臣,赵家含冤受难,若劫走父母……无疑是与皇帝明面上唱反调。
到时候赵家无罪也会变得有罪,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赵呈徽叹息着。
再说他贸然从公主府逃离,依照商容洲的性子,她花了大力气把自己抓来,他消失了,商容洲一定会大力寻找他的下落,届时,他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妹还在商容洲的手里,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抓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赵呈徽正打算回床休息,突然听见外面的叫喊声,披着的衣服还没脱下,他走到窗边,一群拿着火把的侍卫们正追着一个黑影。
外面叫喊声越来越多,赵呈徽默默关上了窗户,吹灭蜡烛,回到床上。
……
商容洲想着在出发去金城给皇祖母贺寿前,她还是该去看一下赵鸳。
不同于以往的大张旗鼓,商容洲乘着一顶小轿子带着秋霜从偏门一路悄悄的去了城郊的宅子。
商容洲来的时候并没有让人禀报宅子,轿子一到门口,她下了轿子悄无声息的进了去。
走在长廊中,在看到院子里正在踢毽子的两三个小丫头时,商容洲远远的停住了脚步。
商容洲有些愕然,她不可置信的问身边的秋霜:“那该不会是赵鸳吧?”
秋霜一直跟在商容洲身边,赵呈徽她认得,赵鸳她不太认得。
赵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养病是绩州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鲜少有人见过赵小姐的面容。
秋霜也有些不确定。
但仔细辨认着踢毽子的小丫头们,其中有一个的身形确实有些像赵小姐。
可是……
这赵小姐不是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吗,怎么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踢毽子呢。
宅子里的丫鬟见商容洲一直看着赵鸳的方向,连忙跪在商容洲脚边。
商容洲问脚边的丫鬟:“是赵鸳在踢毽子?”
小丫鬟诚惶诚恐的答话道:“回公主,是赵小姐在踢毽子。”
“哦?”商容洲扬了扬眉,没有接着问话。
丫鬟害怕商容洲责罚,她连忙补充道:“殿下吩咐我们好生照顾赵小姐,奴婢们不敢怠慢,每日都精心伺候着赵小姐,赵小姐的身体恢复的也很快,现在的身子甚至比在府中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