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邢庄站起身问向季风，表情十分紧张。

“刑侦科和法医那边都知道不少，除他们以外，还有今早负责现场的几名警员。”

“怎么这么多人！趁着消息还没有传开，你赶紧去处理。要是闹大了，我唯你是问！”邢庄冷声说道。像这种话题，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引起社会舆论，造成民众恐慌。

万一上面追查下来，肯定又落到他头上。为了前途着想，邢庄不得不重视。

季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在各个部门东奔西跑。

“喂，是张局吗？”

“小邢？找我有事吗？”

说话这人名叫张华，是本市的市公安局局长，也是邢庄的顶头上司。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位老领导喝茶。

“局里出事了。”

张华手一抖，杯里的茶水洒了出来。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面色有些不悦，“小张啊，品茶切忌心浮气躁。有什么事，就先去忙。解决了，再回来喝茶。”

“您说得对。明明是来拜访，却扰了您的兴致。待会儿回来，我得好好赔礼道歉才行。”张华捂住手机听筒，腆着脸笑道。

“油嘴滑舌。”老者闭着眼睛，抿了口茶水。

张华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外，然后才放开听筒。

“你究竟怎么回事！我前脚刚走，你就惹出事来了？”张华斥声说道，把怨气全都发泄到了邢庄身上。

邢庄不敢吱声，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而且有时候他也这么对待下属。

“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发泄完怨气，张华冷静了下来。

“今天早上连环杀人案又出现了受害者。”

“然后呢？”张华听不太明白，局里出事和这个有什么联系？

“死者一共有三名。两名是在逃的犯人，还有一名是半年前死亡的死尸。”

“半年前的死尸？”

“嗯。这死尸有诸多奇怪之处。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我把解析报告拍下来，发到您微信上，您注意查看一下。”

张华怎么说也做了几十年的警察，直觉告诉他，事情似乎比自己想得要严重得多。

打开微信，邢庄拍下的照片早已传到。

“这…这…”张华惊得合不拢嘴，话都说不利索。

“您先回来吧，我一个人恐怕处理不了。”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

张华打完电话回到屋里，老人还在悠闲地品茶。

“老领导，我没办法继续听您的教诲了。”张华换上笑容，轻声说道。

“急事？”

“嗯，局里有个文件需要我回去处理。”张华没把实情说出来，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去吧。不过我还要说一句，既然爬到这个位置上，硬气一点，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丢了分寸。”

“受教了。”张华微笑着弓腰致意，心里却不这么想。

“要是让你知道了，恐怕血压都降不下来吧。”

司机趴在车里睡觉，根据他以往的经验，里面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结束。

结果张华早早出来了，黑着脸敲窗叫醒了他。

“张局，今天怎么这么早呀。”司机赶紧下车，帮张华打开车门。

“不该问的别问，回局里。”

“回局里？您接下来不是要去参加宴会吗？”司机早在出发前就已背下行程，这是他的职责。

“听不懂？我说回局里！”

司机不敢再触怒张华，迅速爬到驾驶座上，转动钥匙，发动引擎。

车子驶出院落，很快进入城市道路。

“那宴会的事？”司机一般来说也肩负着秘书的职务，后续处理也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