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允梓昏迷了两天之后才醒来。段允梓睁开双眼时,她没有动,这是她身为一个杀手固有的机警,她环视着周围的情况。这是一间极其单调但独特的房间且这里的男性气息很重。在岛国,十年的训练让她对腹部中弹这种伤,不是伤及重要器官的伤,没有多大感受,只是碍于当时她挣扎过猛,伤口疼痛异常才让她昏了过去。
身为杀手,她不愿意待在一个自己情况不明的地方。她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想坐起来,但她一弯腰,腹部的伤口马上渗出血来,而且疼痛剧烈。
尹司霈进来时,看见的是她,正费劲地坐起来,苍白无丝毫血色的小脸因疼痛而扭曲,但这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艳,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凄美。
尹司霈的军靴踩着木地板“哒哒”作响。他走到段允梓身边坐在旁边的软沙发上,他想看看这只漂亮高贵但爪牙锋利的小猫能折腾成什么样。他越看越觉得段允梓像个溺水在挣扎的人。但他却没有想救她的想法,他知道救了她,她肯定会无声无息的离开自己,他心中想得是,她要溺死就溺死在我的这片心海里,他和这小姑娘方才第二次见面,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这个美艳的小姑娘动心起来,估计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明眸皓齿,朱唇轻启时。现在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他的心也痛了起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坐在床边,强行按压她瘦骨嶙峋的身子到床上。
段允梓狠狠地瞪着他,虚弱地开口反抗到“:放我离开,否则我杀了你。”尹司霈不为所动,自顾掀起她的衣服,察看她的伤势。伤口又渗出了血,他浓密的剑眉皱了起来。他大声喊了,在外面等候的梁军医进来替她重新处理伤口。
尹司霈负责按住在反抗挣扎的段允梓的双手,军医负责给她重新换药。但,段允梓的双腿仍在蹬着,她越蹬她的伤口就裂开几分,她已然不顾疼痛,大喊大叫,像极了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尹司霈又喊了佣人进来,按住她的双腿,梁军医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替她重新换好药,段允梓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段允梓睡过去之后,梁军医跟着尹司霈来到书房。尹司霈坐在诺大的办公椅上,梁军医站在旁边。梁军医神色凝重,开口道“:少帅,我在她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毒,这种毒是慢性的,虽不马上致死,但需要间隔服药压制。”梁军医说完,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尹司霈的脸冷了下来,道“:如果,此毒,你们可解吗?”梁军医道“:目前,此毒现在,我们不能解,属下已经联系了属下的同学,在英国的詹姆士医生,他是毒药方面的专家,少帅也不要太过担心,从苏小姐的血样来看,她的毒至少三个月内,不会发作。”尹司霈的脸更加黯淡,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说“:你们给我全力研究解药,否则,她死了,你们都不会好过。”说完,他眸子里射出了嗜血之光。
梁军医走后,尹司霈来到段允梓床前。他没有开灯,借着月光,他贪婪地望着眼前这张惨白的脸,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他用粗糙的大拇指腹摩挲她的小脸,他的心犹如被小刀,一刀一刀地捅般,疼痛非常。
他心里知道“苏淼”肯定不是她的本名,因为她坐的归国邮轮上,乘客的名单里根本就没有“苏淼”这个人。她到底是谁,她来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令他最不安的是,他的线报称,十年前逃蹿隐匿到日本的保皇党势力已经渗入上海,而且,保皇分子渗入的日期,恰好也是她归国的日期,再根据她的身手和中毒迹象,她很有可能是保皇分子之一。如果,她是保皇分子之一,那她就与他是敌对关系,他的心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那么有温度地剧烈跳动起来,他只想牢牢地把她保护在身边。
尹司霈轻轻吻着她白皙的手。走到里间下军装,换上睡衣,自己洗漱好后。再打来一盆热水,替她擦拭身子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