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共四个孩子,三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在重男轻女的封建社会,女儿做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在铺路的,孙家爹娘一盘算,这些聘礼可以多买些牲畜,再盖套土房子以后给儿子娶媳妇,盘算盘算,觉得这门亲事只赚不赔,当即便订了婚期。
可十八岁的姑娘怎会愿意嫁给这个年纪可以做爸爸的老头?孙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丝毫不能撼动孙家爹娘卖女儿的决心,为防止女儿逃跑,他们甚至把女儿用锁关在闺房内。
婚礼当天,来参加婚礼的村民看到新娘带着红盖子是被弟弟背上花轿,也只当是当地的习俗,熟不知为了让女儿出嫁,孙母找了当地的赤脚郎中,求了副偏方,服下后十二时辰内,用药者会乖巧听话,如同牵线木偶,过了时间,自会恢复正常。
本是喜事,在婚礼第二天,却变成了丧事。孙姑娘不能忍受自己身子被不爱的人玷污,更恨父母为了钱财居然连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第二天清醒过来,穿着新嫁娘的红衣红鞋,就上吊自杀了,当地有经验的大夫一看尸体,暗道造孽,一尸两命,原来,孙家姑娘早已和情郎私定终身,并且珠胎暗结。
本来这件事情在孙姑娘自杀后就应当结束,怪事却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地主家死了个小妾,死因不明,大夫只道小妾心脏不好,突发心病猝死。再之后地主每晚睡着就会开始做梦,梦到孙姑娘站在他床边,问他要着什么东西,时间长了,地主心力衰竭,也早早过世了,家里主心骨死了,这个家也就散了,妻妾和几个孩子,瓜分了地主家的钱财,离开了云家村。
而孙家也在不久之后,拿着地主的钱财,举家迁移,因为每到午夜,孙姑娘出嫁前的闺房内会传出渗人的哭声。
小村庄中发生的事情传的快,地主家闹鬼,孙姑娘含恨而终,也有人从外村请了茅山道士来做法,这道士倒也不算是江湖骗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只是这孙姑娘死前怨气极重,这茅山道士修行尚浅,白白送了性命。
村民都劝云君廷别住这房子,邪乎的很。
云君廷并不在意,只是掐指算了下日子,道:“此宅的确不太安生,晚辈略通此道,后天午时,请各位到老宅,必定还各位安宁。”
村民见劝说无果,纷纷摇头叹气,当初这茅山道士五十多岁,都没有降住这鬼怪,看云君廷的年纪,怕是口气比能耐强。
这房子未收拾前,实在是不能住人,而云家村又没有客栈,好在民风淳朴,村民纷纷表示可以让云家父女住在自己家中,最终,云君廷带着云若熙住在了村长家。
“爹爹,啊啊额咦~”云若熙牙牙学语,除了爹爹,其他一概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村长儿媳抱着云若熙,疼爱地对着她脸颊蹭了又蹭,可惜云若熙不怎么领情,小孩子最是认人,除了云君廷,她还没怎么被人抱过,被村长儿媳抱在怀里,双手挣扎想要努力伸向云君廷,小脸泫然欲泣。
云君廷配合地接过云若熙,没两下功夫,云若熙小脸上洋溢出愉悦的笑容。村长儿媳还有些恋恋不舍,心道这有钱人家的孩子,长得就是好看,软绵绵,还粉嫩粉嫩的,自家的娃咋看着就皮糙肉厚的呢?
“云公子,请用茶。”村长递了杯茶水给云君廷,这已经是村里最好的茶了,看云君廷的样子,这茶怕是入不了他的口。
“村长不必客气,叫我君廷即可。”云君廷接过茶水,既不喝也不放下,就这么把茶杯端在手中。
“好好好,君廷,这地主老宅是非动不可吗?”
“请您放心,我本是修行之人,除魔卫道是我的职责,如若此鬼怪真如此厉害,那我即便以身试法,也定还云家村安宁。”
村长见劝说无果,不禁叹息道:“孩子还那么小,已经没有娘亲了,再没有爹爹,就……”太可怜了,剩下的话村长说不下去了,看着云君廷怀中的女娃娃,他于心不忍。
“您不必再劝,我自有分寸。”
第三日午时,村民依约等在地主家门口,但谁都没有进这扇门,在他们眼里,这扇门可是道鬼门关,门外人世,门内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