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逊道:“难得璧城如此看重洪振远,我虽不愿滦州失了这一员大将,然能入禁军,又得高升,我岂有阻拦之理,只请及仁决断便是。”
王焕看着秦玉,沉吟片刻道:“好,就依璧城,唤洪钟来见。”
过不多时,就见洪钟大踏步走来。入得堂上,团团一揖道:“末将洪钟参见诸位上宪。”开口便如炸雷一般,果然人如其名,声若洪钟。
王焕伸手虚扶道:“洪团练免礼,请入座吧。”
刘逊手指自己下首座位道:“振远不必拘礼,坐这里罢。”
洪钟又是一揖,便坐了。王焕见洪钟孔武有力,也觉欢喜,便问道:“振远是平州人氏?家中如何?缘何从军?”
洪钟在椅上坐直,拱手道:“禀统制,末将是平州吕县人,祖上世居于此,家里世代务农,至末将祖父之时,家中积攒了一些田产,也算家境殷实。因末将幼时便生的粗大,有些力气,又喜爱武艺枪棒,因此家父便请了教师传授武艺。至十七岁时,府里聚丁操练,末将便入了厢军,因军中比武无人是末将对手,府尊便提拔末将作了旗牌,后来几番争战,末将有些微劳,蒙府尊和都监赏识,又提拔末将作了这团练使。末将生在这偏僻之地,不知国家皇帝,只知父老乡亲才生养得我,只知府州之恩,才得以为官。洪钟无以为报,只有拼了这条性命,保土安民,方称心愿。”
王焕道:“振远确是忠义之士。如今国家有难,正需振远这等样人。不知振远可愿入禁军,不只保这一乡一土,更可保我大郑广大疆土。”
洪钟一愣,嗫嚅着不知说甚是好。秦玉插言道:“振远可再细想,你在厢军,只保得平州一方,若入了禁军,天下皆是你需守之土。平州也仍得禁军守御,便如张鹤霄一般。天下禁军皆是一家,那时张鹤霄便是代你守平州。你在厢军,纵升迁不过一郡兵马都监,六品之职,若入禁军,前途不可限量,天下兵马尽可掌握。振远还要再想么?”
洪钟道:“洪钟从军,岂敢不遵上宪将令,不过一时懵懂,不知如何回话。洪钟愿入禁军,追随几位上宪,保我大郑疆土。”
王焕道:“好。我房营之中,缺一镇观察使,你可权任此职,待日后我再为你表功。目下你却还要兼着厢军团练使之责。”
洪钟早已站起肃立,拱手道:“末将遵令,谢统制。”
王焕道:“你初上任,便有一军令要交予你。今夜子时,你随张统制率军出城夜袭燕营。”
“遵将令。”
秦玉站起道:“振远,你先随我去见房营众将士。目下房营兵马虽少,日后却可补齐,你不必心急。”
张羽也站起道:“我去点了人马,准备夜里杀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