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他?”李天阳反问,同时替钟小葵解下冥水丝,用来束缚朱友贞。
“你们不是敌人吗?”钟小葵总感觉李天阳的想法很特别。
李天阳看着朱友贞,叹息道:“他从小就被朱温虐待,就连他最敬爱的母亲也被朱温害死,他讨厌皇帝,是个可怜人,”
“我不想杀他,但我和他注定是敌对关系,所以不能放过他,我散了他的内气,让他漂泊在外,以后如何,看他自己了。”
“你如此优柔寡断,只会酿成大错,”钟小葵忍不住开始教育李天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仁慈?”李天阳笑了笑,没有解释,他从朱友贞身上撕下一块布,然后蹲下,将布条塞满对方的嘴,阻止对方出声。
他抬头看向钟小葵,问道:“你是他的护卫,你替他拟诏,下面的人会信你吗?”
钟小葵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你打算干什么?”
“让梁军停战,”李天阳甚至替钟小葵想好了理由,“理由就是:收到密信,父皇驾崩,皇兄遇害,他要去洛阳继承皇位。”
钟小葵想了想,点头道:“这个理由很合适,但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现在依旧算是朱友贞的人。”
李天阳缓缓起身,钟小葵运转内气,凝神戒备。
虽然她知道对面是李天阳,她再怎么戒备也没用,但这是人的本能,不受控制的下意识行为。
“因为……”李天阳看着一脸警惕的钟小葵,突然露出笑容,“我当你是朋友了。”
钟小葵愣了一下,然后冷哼道:“我帮你拟假诏,是因为我也不想看到战乱,你别误会了,我绝对不会和你交朋友的。”
李天阳看破不说破:“知道了。”
看着李天阳抱起朱友贞,往宫殿里面走,钟小葵说道:“王彦章可能会看出端倪。”
李天阳头也不回:“那就带他来这里,我和他说。”
他走进宫殿,关上房门,钟小葵这才收回目光。
“你一见面就欺负我,还朋友!”她向房门呸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开时,嘴角却略微上扬。
……
李天阳在房间的宝座上看到了朱友贞的干尸母后,那皮包骨的木乃伊造型,比袁天罡还要恐怖一点。
更过分的是干尸的脸上甚至化了妆!
“兄弟,你这也太敬爱你老妈了!”李天阳有点佩服朱友贞。
为了不让朱友贞乱动,避免被冥水丝划伤,也为了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没有恶意。
李天阳特意将朱友贞放在干尸身旁较远的位置,确保对方不会碰到干尸,防止尸体被无意破坏。
这样一来,只要朱友贞不乱动,冥水丝就伤不了他,干尸也不会被破坏。
搞定后,李天阳直接往地上一躺,呼呼大睡。
由于这次是深入敌营,他不敢熟睡,每次呼吸,内气会在体内运转一遍,稍有动静都能让他迅速惊醒。
不知何时,李天阳听到了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他瞬间惊醒,却不动声色,悄悄睁开一丝眼线观察情况。
是钟小葵,对方只打开了一点房门,刚好能把脑袋探进来。
“这家伙的心可真够大!在敌人营里都敢睡得这么香!”钟小葵轻哼一声,脑袋退了出去,关好房门。
钟小葵在门外站着,守护了一夜。
李天阳在房内躺着,观察了一夜。
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