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孟西华展动身形尾随而上。向前跑出大约十几丈,孟西华看到三个黑影拐进一条小巷。这时,他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打听清楚没有,点子什么时候到?”
另一个声音回道:“打听清楚了,明早七点。”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尖细的声音问:“九爷,您老想清楚了,真要接这票买卖?”
沙哑声音道:“废话,若是没想清楚,派你们去重庆做什么。”
尖细声音道:“九爷,兄弟们可看得真真的,点子虽是个女娃娃,但身边跟着四个腰别驳壳枪的警卫,瞧样子不像是善茬儿。”
沙哑声音闻言略显急切地问:“瞧清楚了,果真是腰别驳壳枪的警卫?”
尖细声音回道:“千真万确。而且这四名警卫看上去训练有素,不像是保镖,更像是军人。”
“军人?”
沙哑声音一声惊呼:“怪不得那人一开口便出价一万大洋,敢情点子背景深厚,扎手得很呐。”
“九爷。”
一直没有说话的第四个声音说道:“点子背景深厚,咱兄弟也不是白给的。若是能成功干成这票买卖,咱一贯教的名号从此在这巴蜀之地便响得很啦。”
一贯教?
孟西华听后暗自寻思:一贯教的前身叫末后一著教,也叫一贯dao,是由清末王觉一亲手创建,路中一接掌教务后改名一贯教。四年前,路中一临终时留下遗嘱,由其妹路中节执掌教务十二年。
孟西华有些费解,一贯教的总坛设在山东济宁,其势力范围应该在黄河以北,什么时候四川也成了一贯教的势力范围?
正诧异间,忽听沙哑声音笑道:“杆子说得对,自老姑奶奶执掌教务到现在已有四个年头了,四年来咱一贯教发展迅猛,大有星火燎原之势。这次老姑奶奶派咱们来四川传教,咱总不能畏首畏尾,什么事都不敢做吧。”
那叫杆子的汉子回道:“九爷英明,我等但凭九爷驱使。”
沙哑声音道:“疤脸、虎子,瞅见没,你们若是都能像杆子一样,用一腔热血报效老姑奶奶,咱一贯教何愁大事不成。不过虎子方才的提醒也不是没有道理,假如点子果真有军方背景,咱们须得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莽撞行事。”
那叫虎子的汉子建议道:“九爷,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点子乘船在松溉场下船后,定会走陆路到内江。而荣昌县是松溉场到内江的必经之路。属下认为,咱们不妨在荣昌县的郊外设伏,然后半路进行截杀,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妥不妥。”
那叫杆子的汉子反驳道:“点子身边跟着四名训练有素的军人,真要是真枪实弹的开火交战,咱兄弟恐怕都得撂在荣昌。”
沙哑声音问:“杆子,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叫杆子的汉子回道:“九爷英明,只要是九爷想出的办法,那就是最好的办法。”
沙哑声音笑骂道:“臭小子,没主意便说没主意,承认了也不丢人,干什么要把皮球踢还给爷。疤脸,你说说看。”
那叫疤脸的汉子咳嗽一声,开口道:“九爷,既然强攻不成,那咱们就智取。”
沙哑声音顿时来了精神,略显急切地问道:“快说说看,怎么个智取?”
那叫疤脸的汉子压低声音说道:“九爷,属下曾经去过荣昌县,县城向南五里地有一家客栈叫常来客栈。咱们何不如此这般------”
“妙极妙极。”
一声清脆的手掌相击声响过后,沙哑声音笑道:“如此一来,老姑奶奶送给咱们的‘逍遥散’可就派上用场了。”
那叫疤脸的汉子奸笑道:“九爷,不仅如此,届时咱兄弟四个都能趁女娃娃昏迷之际尝尝鲜儿。九爷,不瞒您老说,属下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标致的小姑娘,倘若能够与她春宵一度,即便是立刻死了,属下也会含笑九泉。”
那叫虎子的汉子附和道:“九爷,属下也是一般心思。”
沙哑声音微感诧异地问道:“女娃娃真,真有你们说的这般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