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宁小小随手打开一个包裹，从里面取出一件墨绿色旗袍，问：“哥，这么漂亮的旗袍多少钱？”

掌柜正欲回答，孟西华快速给掌柜递了个眼色，答道：“没多少钱。要不你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宁小小点点头，手拿旗袍走进里间去换衣。

逮着这个空隙，孟西华咬着掌柜的耳朵叮嘱道：“记住，待会儿我未婚妻再问旗袍的价格，你就把成本价告诉她。回头我会按原价与你结算。”

“明白。”

掌柜不失时机地恭维道：“客官，您未婚妻长得就和画上的仙女一样美。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多时，宁小小身着墨绿色旗袍从里间走出，问孟西华怎么样。

孟西华啧啧连声，夸赞道：“小小，哥若说这件旗袍不适合你，那是哥在嫉妒你的美丽。好，这件旗袍买了。”

成衣店掌柜总共带来十八件旗袍，待宁小小逐一试穿过后，孟西华从中挑选出十二件，作为送给宁小小的新婚礼物。

“发了，格老子的，爷今天发了。”

手里捏着银票，成衣店掌柜从宁小小房间出来后，按耐不住内心的狂喜，神神叨叨地边下楼，边嚷嚷。

也难怪，像孟西华这样既不搞价，又平易近人的大主顾，他是平生仅见。临出客栈门时，他特意找到客栈掌柜，详细询问了孟西华的姓名。

孟西华。

成衣店掌柜迅速把这个名字刻在脑子里。以他经商几十年阅人的经验判断，他认定孟西华这个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果然，就在第二天，孟西华的名字和吴稚辉的名字一起，如旋风般，瞬间传遍山城重庆的大街小巷。

成衣店掌柜离去后，宁小小腻进孟西华怀里，柔声问：“哥，你老实告诉我，那十二件旗袍到底花了你多少钱？”

孟西华道：“没多少钱。方才你不也听见了吗，就是掌柜说的那个价钱。”

宁小小嬉笑一声，嗔怪道：“哥，你和掌柜两个人合起伙来唱双簧欺骗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哥，你是不是担心，掌柜报的价格高了我会不好意思接受你送我的礼物？”

孟西华发誓道：“天地良心。小小，哥真的没有骗你。”

宁小小兀自不信，笑问：“你若是骗我怎么办？”

“简单。”

孟西华一脸坏笑地盯着宁小小的眼睛，说道：“哥若是骗了你，你就罚哥每天晚上亲你那双秀美的，白皙的，柔嫩的，光洁的，香喷喷的小脚。”

从孟西华狡黠的眼神中，宁小小知道自己猜对了。孟西华疼爱她辛苦了一夜做婚纱，不忍她再辛苦，特意专程去为她挑选旗袍。同时又担心她因为旗袍太贵，不愿接受这份礼物，这才编织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宁小小很感激孟西华为她所做的这一切。相爱的人，不必去听他说了多少甜言蜜语，而要去看他为了这份爱，付出了多少辛苦。

宁小小知道，孟西华这么做，就是在很小心的呵护、经营这份爱。没错，爱是需要经营的。经营的好，就可以天长日久。经营的差，就会各奔东西。由此可以推断出，一个肯为了爱去经营的男人，他的内心一定是爱极了他的女人。

因此，尽管孟西华用善意的谎言欺骗了宁小小，但宁小小却感到无比的开心，无比的快乐。以至于当孟西华用抱歉的口吻告诉她，今晚不能带着她一起去刘公馆，参加迎接老怪物吴稚辉的大型聚会时，她异常温柔地趴在孟西华怀里，柔顺的就像是一只牝鹿，叮嘱孟西华在聚会的时候不可贪杯，聚会结束后尽快返回。

搞定了宁小小，孟西华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气。他附身拦腰抱起宁小小，快步走到床榻边，顺势一滚躺在床榻上，一双手及不老实地在宁小小身上上下游走。

宁小小似是怕痒，一边嬉笑，一边躲闪。

到得午饭时间，两人起床下地，吃罢午饭后继续躺在床上嬉闹。

待落日的余晖，穿过窗格斜照进房间时，孟西华轻轻拍了拍宁小小柔嫩的小脸，一跃下地，把上午买来的灰长衫套在身上，足蹬圆口布鞋，扭身送给宁小小一个飞吻，快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