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有些困,想靠着师兄休息。”
宋听澜轻轻应了声:“好。”
季清鸢如愿从后面贴上去,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她刚刚抱上去,便感觉到宋听澜浑身上下都是紧绷着的。
薄薄的白袍下,是青年紧实的肌肉。常年练剑的人看似身形颀长削瘦,实则极有力气,一身都是锻炼得当的肌肉。
季清鸢不由得想起破庙初见,她给他喂合欢散的解药时,被他抓着手不小心扑到他身上。
那时候手下的触感便让她觉得宋听澜全然不似外表那般清瘦。
季清鸢抱着他的腰,整个人靠在他身上,阖上眼休息。
却没看见被她抱着的宋听澜耳根逐渐变红,呼吸也轻微的急促了几分。
感受到后背贴着的柔软,宋听澜全然没有面上表现得那般冷静自持。
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宋听澜竭力平缓呼吸,控制着灵力,让脚下的曳影剑再平缓一些。
别惊了他背后人的安睡。
宋听澜不由得生出些懊悔来。
宗门对他给予了厚望,他得到的资源、灵石可以说是全宗门最多的。
但他平日里没什么需求,用的灵石也少,日日穿的是门服,用的也是有什么用什么。
如今他第一次后悔,应该买一个沐元真人那样的飞舟来,这样也不至于让她站着休息。
宋听澜欲要落地时,季清鸢便睁开眼时。
她半睡半醒,也没睡死过去。
她睁看眼,便看见宋听澜正望着她,眼神难掩愧疚。
季清鸢:“……?”
这孩子又想到什么了?
……
后来大半段路季清鸢都站在宋听澜的剑上搭顺风车,她轻松了不少。
宋听澜如今是化神期,御剑速度快了不少,且又快又稳,她一路都抱着他的腰在后面偷懒。
第二日中午,他们便到了天极宗山脚下。
再次回到天极宗山脚下,季清鸢掏出弟子玉牌,感慨良多。
这回,她的弟子玉牌是有用的。
宋听澜跟着她一起上了山,来来往往,多了不少生面孔,见到宋听澜,都面带崇敬地打招呼道:
“师兄!”
“师兄好!”
季清鸢不由得四处看了看,宋听澜以为她在找孟汀晚他们,便道:“贺师弟他们带着外门弟子下山除祟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阿鸢先回去休息。”
“流苏树的花越开越多了,一不打扫就堆得树下石桌上全是花,阿鸢等会儿可以看看。”
她不在的日子,他都会命外门弟子去打扫青溪阁。
江岫白大多时候都不在,一般在的时候,都不准许洒扫弟子进去。
不过这些,宋听澜没有和季清鸢说。
他正要陪季清鸢一块去,却见一个内门弟子急匆匆走过来对着宋听澜道:“宋师兄,二长老有事唤您前去。”
宋听澜看了一眼季清鸢:“何事?”
那弟子道:“是关于双月灵谷一事。”
“好。”
季清鸢也知道这是有事寻他,便道:“师兄快去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有事给我传音。”
季清鸢“嗯”了一声,看着他往议事堂的方向去,才转身往青溪阁走。
青溪阁门前,流苏树果真开的花极多,像一大团一大团的雪,又像聚在一起的云朵,缀在这树枝上。
树下的石桌上没有摆放着的佳酿,只堆了薄薄一层花,大抵是有人清理过。
院门被人锁了起来,季清鸢看了一眼,正要翻墙跳进去,却听到背后传来犹疑又小心翼翼地一声:
“……师尊?”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比起她记忆中的少年音,这声音多了几分磁性低沉,更像是长成的青年。
季清鸢身子下意识一僵,回神一看,便看见一身形颀长的玄袍男子,正立在她身后。
青年身形高大,将一身玄袍更显笔挺,五官比起先前的精致多了几分俊美,一双琉璃似的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季清鸢怔楞几分:“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