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妃暗自得意,这样关键的时刻,陪在万岁爷身边的人是她。等事情一了,万岁爷多多少少会承她的好。而那群看戏不怕台高的蠢货,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唯有荣妃,不时回头去看,始终不见阿土的身影。按理去了这么久,就算寻不到人,也该过来禀奏一声才是。难道是出了状况?还有太医,早就吩咐人去请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到?
脑中突然闪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宁康宫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从这里派出去的人,压根就没出宁康宫。
心里“嘶”地吸了一口气,看来太后今日之举,势在必得。心里不免替万岁爷深深担忧起来。目光一转,却发现瑾贵妃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万岁爷身边。嘴角一瘪,这个贱人当真是心大,好事全让她一个人占尽了。
就在大家心思各异时,太后开口道:“来人,将屏风挪开,别挡了皇帝的道。”
是怕挡了大家的视线才对。
话音刚落,早就等在一旁的几个太监快步走过去,合力将屏风缓缓移开。
没有了遮挡,一切清晰可见。
卧榻上,覆着一床白色的绒毯。
绒毯下,确实躺着一个人。
不过绒毯几乎将整个人盖住了,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头发。
屋里响起了一阵抽气声,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还是有人掩着嘴,装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有人与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后眼角和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她眼尾斜斜一挑,乜了丁嬷嬷一眼。丁嬷嬷立刻朝着卧榻走去。
皇帝心头突然急跳起来,简直像第一次迎亲的毛头小伙子一样,既紧张又期待。只要那毯子一揭开,她就是自己的了。
公孙艳阳却是一刻也等不急,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不顾皇祖母、父皇在,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几步窜到卧榻边,伸手抓住毛毯一角,略微迟疑片刻,然后扬手猛地掀开。
所有人尽管心里都知道躺的是谁,还是屏气凝声,搞得气氛莫名地紧张。
公孙艳阳先是一怔,继而嘴角抽了抽,嘴里喊了一声:“大哥!”
“啊?”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有胆大的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去看。
卧榻上穿着一身红袍,格外惹眼的人,不是公孙榆莽又是谁?
太后眼角和嘴角猛地往下一耷,整个人都愣怔住了。这怎么可能?这屋里明明是那个丫头,怎么换成了阿壮?
最震惊和意外的是皇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榻上躺的是谁。他没有离开过屋子半步,刚刚和众人说话也是守在门口,阿壮是怎么进来的?皇帝直愣愣看着公孙榆莽,活像见了鬼似的。
还有,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