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墨抱着剑望楼顶,这种没有意义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饿了半天,坐下来吃口饭不好吗?
茗香默念,主子是有情饮水饱,你是无情金屋寒……
两个人腻歪够了才开始说正经事,沈云舒复述起初夫人的话,并将装有药渣的布袋交给慕北辰。
慕北辰打开布袋,看着里面烂成渣子的药,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没猜错的话,母亲应该是撞见卫国公和金人的暗箱操作,揭发未遂才被卫国公迫害。
母亲自小受着琅琊王氏忠君爱国的教导,怎肯与卫国公这样的奸佞之人同流合污?
所谓的夫妻情深自然比不上荣华富贵的诱惑,卫国公的所作所为均因为他贪婪的本性,能被《百官行贿录》胁迫也是情理之中,只可惜温柔善良的母亲却成为了他贪得无厌的牺牲品。
“欲壑难填不满欲,始信人生有越年。昨日因,今日果,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沈云舒想到皇后娘娘的提醒,劝慰道:“恶人自有天收,卫国公已经被押送天牢,王夫人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慕北辰点头,母亲确实可以安息了。
“云舒,我先送你回府,一会还得进宫面圣。”
“好。”
——
老太君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宫中,儿子的罪行罄竹难书,她只想保下卫国公府。
与此同时,慕北辰也一并进宫。
祖孙二人在侧殿等候时促膝长谈。
“虽然你没同我细说过,但我还没老到耳聋眼瞎,你父亲犯的是通敌卖国的罪,是十恶不赦的重罪。先祖在马背上同太祖打天下,一片丹心记在史书,我不能让你父亲辱没了祖上的功绩,让整个卫国公府蒙尘。”
“祖母,我从太子处得知,官家从逃跑的金人处搜寻到济南府的城防图,我想此事与父亲脱不开关系。”
老太君原本转着佛珠的手顿住,沉默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孽畜!”
仁宗处理完手中事务,召见了老太君二人。
老太君进殿便颤颤巍巍的跪下:“官家,卫国公府给您添麻烦了。”
她没提儿子,只提了卫国公府,仁宗知道,老太君是要弃车保帅,留住根本。
“老太君快请起,他自甘堕落,非您之过。”
老太君不肯起身,泪流满面的说:“他是我的儿子,做出如此悖理悖德之事,我难辞其咎。官家,我不会给他求情,也没脸求情,只求您秉公执法,还天下一个公道。”
仁宗明白了老太君的言外之意,她想让卫国公担起所有的责任。
“北辰,快将你祖母扶起来。”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此案牵扯甚广,卫国公和一众官员都要移交大理寺和刑部协同审理,从严处决。北辰在广州屡立新功,对案子来龙去脉都熟悉,虽然卫国公的案子要避嫌,但其他案件还得亲力亲为。”
老太君听完之后略略安心,官家还要重用孙子,想必不会再动卫国公府。
慕北辰叩拜:“臣定当尽心尽力,不负圣恩。”
仁宗最后给他们吃了一味安心丸:“与金人之事朕不打算公之于众,老太君和北辰要约束好下人,避免节外生枝。”
金国如今一路高歌,攻城略地,仁宗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牵扯上金人,所以要摁下通敌之事。
现今当着老太君的面提起此事,就是让她放心,只要没有叛国这条罪名,卫国公府就不会受到影响。
老太君心下安定,带着慕北辰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