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无奈的看向他:“那你先拿自己的眉毛练习。”
“……”
老夫人见小两口如胶似漆,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严嬷嬷将装着花钗冠的托盘拿过来,里面还摆着大小二十四株花钗。
“云舒,这是祖母陪嫁的嫁妆,正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搭配起衣服定然好看。”
这套花冠虽然存放了几十年,但保管得当,珠钗仍然熠熠生辉,宛若新制。
初夫人看的很羡慕,她刚嫁进国公府时,老太君只不过给了她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远没有这套花钗冠金贵。
羡慕归羡慕,她心中再无涟漪。
“云舒,你祖母将一年景都送予你,定是希望你日日开怀。我的贺礼是一对暖玉镯子,据说对女子身体有调理之效。”
镯子莹润细腻,种老冰透,一看就是好东西。
“另外你嫁进来就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这对管事对牌也该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问我。”
老太君对儿媳的举动很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沈云舒将一应东西收下,送给慕宸轩一份见面礼。
“宸轩,嫂子为你备下一方四宝砚,望你在方寸之间打开胸中丘壑,日后大有作为。”
慕宸轩乖巧的收下:“谢嫂嫂赠砚。”
府里虽然变成了哥哥和嫂子掌权,但父亲再也不会对母亲拳脚相向、冷言冷语,他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没有前任卫国公,府里一片祥和。
拜完亲长便是祭拜祖宗宗祠,所有流程走下来已是艳阳高照。
慕北辰体贴的说:“你早上起得早,吃的也不多,咱们先回房休息一会,下午再见管事吧。”
比起回房休息,沈云舒更想卸妆,自然择善而从。
两人用完午饭后又小憩一会,休息好了慕北辰才陪她见府内大小管事。
管事们常年在卫国公的积威之下讨生活,根本没有奴大欺主的风气,一个个都低眉顺眼,听话的很。
沈云舒深觉,在严厉的府规之下,卫国公府反而要比西亭伯爵府好管几分。
恩威并施是常用的管家之道,她先让管事们将自己日常管辖一一自述出来,尤其在人员分工和奖罚制度上问的格外细致,遇到不妥的地方就三言两语地指出要害。
她表示自己会先沿袭旧制,管事们各司其职即可,并对他们的管事能力和辛勤付出表示肯定,说的管事们点头如捣蒜。
所有人见她处事有章法,一看就精通庶务,再加上慕北辰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根本没人敢生出二心。
半天下来,整个府里就传出来新夫人贤惠持家的美名。
春桃躲在无人处暗自抹泪,她无论走哪都只能听到众人对新夫人的赞美之声,心里愈发郁结。
母亲已经给她相看了庄子上管事的儿子,希望她远离国公府,忘却过往。
她心中难过,只能躲起来嘤嘤啜泣。
雪芽约钟墨出来,将自己亲手制作的酥饼送给他。
两人正在边走边聊,就听到假山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好奇心旺盛的两人凑近一看,失声痛哭之人正是严嬷嬷的女儿。
钟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听闻她一直想给主子当随侍丫鬟,奈何主子嫌丫鬟碍手碍脚,万事都喜欢亲力亲为,根本不用丫鬟。”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惹事了,对方可是女主子的贴身丫鬟,他是不是站错对了?
“你可千万别同夫人讲,要不主子得杀我灭口。”
雪芽对他有好感是真的,但忠心护主也是真的,她一脸笃定的说道:“放心,我只说自己道听途说,绝对不提你的名。”
钟墨素来一根筋,听到雪芽的保证后就接着开开心心的吃起了点心。
殊不知,新婚夫妻间的第一场风波是由他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