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会在国公府过夜,明天再赏一日梅花,傍晚之前回东宫!
甄青殷食不下咽。
没有半点食欲。
但她把碗里的饭吃光了,没剩一颗米。
实在是被太子殿下的怪癖给吓着了。
用完晚膳,表姐妹们商量,拿不懂的文章去请教太子。
甄青殷识趣地赶紧溜,即刻回涵虚院。
表姐妹们很满意,少一个小娘子,少一个竞争对手,便能让太子的目光多平均分给她们一些。
太子的生辰宴上,太子喝了甄青殷喝过的残酒,她们防备了甄青殷一整天,谁知,甄青殷一天没怎么现身,只在太子驾临时去请了个安。
她老实本分,小娘子们对她的敌意和警惕减少许多。
甄青殷挑大路走,不走小路,小路容易撞见不该撞见的人和事。
半路上遇到二表哥宋驰,跟他聊了两句,叮嘱他早睡早起,此外再无任何风波。
甄青殷回了房,便沐浴洗漱,一副准备早睡的架势。
临睡前,曾嬷嬷来传话:“府里梅花开得正好,夫人每天早晨都要亲自去剪一枝插花的。今儿夫人累着了,明早恐起不来,嘱咐老奴,将这差事交给表姑娘,正好表姑娘多出去外面走动走动,和府上的姑娘们多多来往。大家是亲戚,亲香亲香。”
甄青殷心里叹气。
太子触手可及,她要是敢朝姑娘堆里凑,表姊妹们能把她的皮扒一层下来。
“知道了,嬷嬷回去告诉姨母,明早插瓶的梅花不用担心。”
“好,那嬷嬷便不跟表姑娘客气了。”
“姨母疼我,能为姨母做一两件小事,我心里很高兴。”
“表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难怪夫人拿您当亲生女儿疼。表姑娘为何睡这般早?”
“看了一天书,想早些睡。”
“那表姑娘好生休息,老奴告退。”曾嬷嬷蹲身福礼,笑吟吟退出去。
甄青殷没怀疑什么,今天一大早,她就和姨母一起去剪过梅花。
姨母房里插瓶的那枝,是她亲手剪下来的。
她闭上眼,酝酿睡意。
忽然想起什么,直挺挺坐起来。
刚要脱衣裳的南星忙问:“姑娘要什么?可是渴了,想喝水?奴婢去给姑娘倒一杯来。”
“我不渴,”甄青殷摆手,蹙眉问,“南星,今日太子送的点心,我是不是吃过?”
南星踢上鞋,压了脚后跟,只穿了半只脚,笑道:“太子殿下送的点心忒多,共有十二碟,奴婢每碟捡了一块,装了一碟给姑娘当零嘴吃。”
“我吃了几块?”
“姑娘吃了三块,说其中两块最对您的胃口。姑娘这会儿想吃了?奴婢这就去……”
“别别别!我不想吃,”甄青殷表情严肃,“大表哥不是养了条狗?你去问问曾嬷嬷,能不能把那狗借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