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当今皇上沈沐宸正在批阅奏折,胞弟沈沐熙自进来就没正形的歪头倒在案桌一旁,百无聊赖的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飞镖往笔筒里扔,玩起了投壶。
哐当,哐当,有一声没一声。
突然想起什么,他爆笑道:“皇兄,我和她说她长得像您一位故人,你猜她怎么说?”
沈沐宸停下笔,抬眸看向笑得前俯后仰的自家胞弟。
“她说您一定恨死那位故人了,否则怎么会打得半死又救活,哈哈哈……”
沈沐宸一愕,眉间划过一丝无语,随即再次低眸处理起眼前的奏折。
沈沐熙笑够了,又道:“皇兄,她不是淑妃。”
“我知道。”沈沐宸未停笔,继续埋头于奏折中。
“你又知道?”沈沐熙坐直身体,立即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人再如何伪装,本能反应不会骗人。”沈沐宸停笔,想到被搂入自己怀里时安歆的反应,那种抗拒和僵硬,绝非伴他床榻多年的枕边人该有的情况。
“但我已经派人去请大理寺仵作重新开棺再验一遍。”
“不是说都烧得不剩下什么了吗?您别太为难仵作了,人家能从焦黑的残骸验出是个女的就不错了。”
沈沐宸再次提笔埋于奏折中,于自家胞弟的说辞未置一词。
“您口口声声说知道不是淑妃,且也已昭告淑妃死于冷宫走水之中,还贬了淑妃父兄不再重用,就已说明您是认同淑妃已死的事实,那为何不愿意相信她们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臣弟实在不明白您想求证什么,难道您希望安歆就是淑妃,这样至少淑妃还活着?可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平衡朝堂后宫的妃子而已,活着时候你都不在意,为何死后反而在意了?”沈沐熙对此很难评价。
“不谈她,找人之事可已着手?务必在裴行思之前将人找到。”沈沐宸提醒。
“嗯,墨楮一直在盯着,也已经加派人手了。”
“让墨楮暗中盯紧裴行思,有任何异动及时禀报。”
“害,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干嘛,不就是想借裴行思给您找人嘛。”
……
安歆养了将近十天的伤,身上的伤算是好得七七八八了。期间,她的行动受限,无论去哪都有人跟着,甚至人家就是摆明了监视的态度,对此,安歆非常理解。
这日,前院异动,从焦虑奔走前去侍奉的侍女口中得知,沈沐熙遇刺身受重伤,只一会,周遭侍女尽数被调走,瞬间只余下安歆一人对着空荡荡的院落发呆。
安歆心想,要不要前去帮忙?毕竟她住王府期间,对方也算尽心。
这么想着,她便往前院走去,结果沈沐熙的寝殿里里外外围满了护卫,那阵仗,别说人了,就是苍蝇都飞不进去。
“护卫大哥,我能去看看王爷吗?我听闻王爷身负重伤,我想我可以为他运功疗伤。”
说话期间,有侍女从寝殿里忙进忙出,手中端着一盆盆血水。
“王爷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谁知道你是进去救人还是趁机取命的。”说话的护卫非常的义正言辞。
安歆看着那一盆盆端出来的浑浊血水,是真心担心沈沐熙,但她好说歹说,守卫的人就是油盐不进,她只得讪讪折返回自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