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感到身边有人靠近,知道是李莲花就没有回头,继续和药魔交谈。然而,下一刻,李莲花悄悄伸出手勾住了她的手指。
朱曦无奈地勾勾小指表示回应,神色如常地询问着使用忘川花解毒的注意点,很快,她的手被李莲花握紧,十指交扣的缠绵。
李莲花现在就是疯狂引起主人注意的撒娇猫咪。
“别闹。”朱曦微倾过头,轻轻啄了男人的粉唇,带着温柔的安抚。
猫咪摸着被亲吻过的嘴唇,眼神得意地看着白发老者,宣誓着主权。
“吱呀-”笛飞声从屋内走出,他气息内敛,但走近后的压迫感不同寻常。
李莲花站在朱曦身边玩着对方的手指,微眯双眼:“恢复了?那我们可以走了吧?”
药魔起身向笛飞声道喜,笛大盟主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去哪?”笛飞声问道。
“不告诉你!”李莲花微微挑眉,“笛大盟主不会是想和我们一起吧?”
“有何不可。”笛飞声冷淡出声,不过他的回答还是让其他人有些惊讶。毕竟笛飞声现在内力恢复,按照他的脾性应该是钻研武功才是,而不是去管别人的闲事。
笛飞声甚至都没有问李莲花同不同意就径直走出院子上了车。
耳边传音而来,“还不快走。”
李莲花无声地笑了一下,牵起朱曦地手燃起一根信烟,和方多病分别时,两人约好会合时就燃烟。
朱曦挣开李莲花的手朝着药魔深鞠一躬,“药魔前辈,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药魔作为金鸳盟魔教高层,在江湖中名声臭恶,角丽谯等人用得到他时也是毫无客气之色,今日竟受了盟主看中之人的重礼,不免有些惶恐。
朱曦上前制止了药魔的回礼,道:“以药魔前辈的江湖经验应当知道阿阳身边有人深中碧茶之毒,前辈若是能尽快制出解药,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得起这一拜。”
药魔听闻大笑,拱手道:“承蒙姑娘看中,老夫必当竭尽全力。”
金鸳盟内。
一女子仰卧榻上,她红衣罩体,肤如凝雪,凹凸有致,一双欣长的玉腿若隐若现。
这便是和乔婉娩齐名的美人——角丽谯。
角丽谯正听着下属的汇报,突然眉头紧锁,面目也有些扭曲。
只见她红唇微启,声音娇媚:“你再说一遍,盟主身边有什么人?”
底下之人偷瞄了一眼角丽谯,立马低下头汇报:“盟主近期都和莲花楼楼主李莲花和天机堂少堂主方多病一道,不过据说盟主身边还有一位姑娘非同一般,叫阿阳。药魔应当见过。”
角丽谯痴痴一笑,染着丹蔻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盟主可不能移情别恋了,不然阿谯可是会伤心的,伤心的阿谯会做出什么事……
角丽谯面色一转:“去给我打听清楚,是什么小贱人跟在盟主身边。”
“是。”
……
“李莲花!李莲花!”方多病大老远的就欢快地叫喊。
小伙子不等马儿停下就跳下楼,使了轻功瞬间站到几人面前。
看样子这几日方小宝练功并无懈怠。
“朱姐姐!”方多病睁大着狗狗眼,眼底满是得意之色,“当当当当!我领到刑牌了!”
“加上采莲庄,我已破了三桩大案,将郭乾押回百川院后,四位院主就给我发了刑牌,我现在可是真正的刑探了。”
方多病珍惜地将刑牌挂在腰间,这刑牌来之不易,若是没有李莲花和朱曦的帮助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成为刑探。
“李莲花,朱姐姐!我拿到刑牌有你们一半的功劳!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啊?”
“云隐山。”
云隐山是李相夷和单孤刀年少习武之地,里面应当还留有两人当年的物件。李莲花对师兄情深义重,如果要探究单孤刀到底所图为何,从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应该可以窥见一二。
云隐山云雾缭绕,人迹罕至。
方多病没从三个大人口中得到前来的缘由,路上闹了好几回都没有成功获得消息,只能偃旗息鼓,气鼓鼓地跟着前往。
漆木山就被葬在云隐山,李莲花到了山上以后没有着急先去屋内翻找,而是拿上一壶酒,来到漆木山墓前。
李莲花牵着朱曦席地而坐,面带笑意地向师父介绍他身边的女子。
他现在是有伴之人,希望漆木山泉下有知,也能高兴高兴。
方多病凑近一看,这墓主人是李相夷的师父,也急忙拜拜:“徒孙方多病见过师祖。”
方多病拜了三拜,顿感有些不对,李莲花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他不就是一个江湖游医吗?
“喂,李莲花,你怎么知道我师祖是葬在这里的?”
李莲花起身,替朱曦掸掸身上的灰尘,又掸掸自己的,笑着看向方多病,不做回答。
方多病被笑得一脸茫然,倒是身旁的笛飞声说了句:“白痴。”
方多病原地起跳:“你说谁白痴呢!死阿飞,你不是南海派中人,你到底是谁!跟着李莲花有什么目的!”
笛飞声头都没回一下,跟在黏黏糊糊的情侣身后,他倒要看看阴了他和李相夷的单孤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方多病在笛飞声身后跳脚,但因着四人查案有感情,没有贸然向着笛飞声出手,只得委委屈屈地跟在三人身后进了院子。
这院内建筑均是取材于林,大片的竹林造就这半山腰的幢幢竹屋。微风拂过,院内竹叶簌簌作响。
“花花,这里就是你长大的地方?”朱曦看着地方清幽怡人,不像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能待得住的地方。
李莲花摸摸鼻子,当年他确实经常找师父比武吵着要下山历练。
可惜现在物是人非,当年手捧酒壶教训他的师父已成一抔黄土。
进屋之后,大堂中间供奉着漆木山的牌位,三人又拜了拜,进入里屋。
那是李相夷和单孤刀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