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为世界带来苦痛的人’

‘你穿越至今，视人命如草芥，御兽杀了五千多万生灵，你收，你与其谈笑风生’

‘你又是个圣母婊，还没真实见过尸兽，就要救，染上灰色病毒，满足你的忏悔之心’

‘你得到系统，骄傲自大，言语间是对生灵的不屑’

‘你自诩希望之风，带着你杀过的人去救人，虚伪到极致’

‘你才得到力量十几天，妄想践踏生命’

‘你是恶魔……’

‘你双手沾满血腥’

‘你……’

“吼——啊啊啊啊！”

风不玄血发狂舞，抵制着脑海里的怨灵与业力自问。

他右眼眼白已经尽数变黑，留下血泪。

“风！”

万天化紧咬牙关，用妖力不断地给风不玄疏松筋骨，用自己的气魄压着风不玄周围漫天的怨灵。

他刚从手下伥鬼处得到消息，虫族位面一整个崩塌沦陷，这是件震惊所有人的事。

但他只注意到了一点，就是人族至少有五千万人死亡。

如果他冥冥中的感觉没有错，那么他能比万星联邦将领还要精确的说出死了多少人。

，六千一百九十五万零一百五十一。

他在太玄界杀了多少生灵，就死了多少人。

按理说现实宇宙不存在业力一说，杀多少生灵跟吃多少羊肉串是一样的，不会让人怨灵附身。

但，这是那种仙神存在强行赋予风不玄的业力体系，使他承受了大屠戮灵魂之难。

“我是罪人，是我的出现，带来了生灵涂炭。”

风不玄喃喃道。

万天化换个思路，破口大骂：“得了吧！要是你真觉得自己有罪，你早自杀了！

虫族位面战争不知道要打多少年，那就是个练兵场，无底洞！没了正好！而且又不赖你！”

“不……我不能自杀……我，我要弥补我的错误。

不对，我不能再活着了，会为世界带来更多的苦痛。”

风不玄无神地说道，发丝稳稳浮在空中，不像之前那么狂暴。

万天化暗叹有戏，直接把系统给的［圣启-绝对意志之珠］【红】塞到风不玄嘴里。

为什么不直接塞呢？

因为系统提醒了，此神器有堪比立道心的道果之用，但必须对象是生灵。

刚才风不玄已经是被业力控制的“怨灵”了，而以他自己意志思考的片刻，才具备生灵的特质。

“唔……”

风不玄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纯白。

四周有无数灵魂如同听讲座一般“坐”在周围。

斩杀虫族拼搏第一线的御兽战士，在虫族位面历练的学院学生，虫族位面安全区等待亲人的孩子，拼死保护御主的灵猫、赤炎犬、冰玉兔等等。

甚至太玄界的众死亡修仙者，庄墨言，狂术，图卡修……

修仙界村庄里锻体练气的小伙子，宗门中朝气蓬勃的师姐师妹师兄师弟，和蔼可亲的长老，甚至于身影一幻一灭的命之修。

他们看着风不玄。

圣启-绝对意志之珠。

提供了一个忏悔的场所。

十万，百万，千万，千万之上，他与万天化所杀之人的怨灵，已然超过了亿。

他们此时如同朝圣者一般，等待着，期待着，却又审视着。

这是一个独属于风不玄的内心真实思考，他要把它说出来，向这些死去的怨灵忏悔，道歉，接受他们的遗志。

那么风不玄便会按照最正确的法则立道心，从此心志归一，无鬼可入，再杀戮时，业力增生也不会失去自我。

不过，这得看他的忏悔会做到哪种程度。

按照风不玄刚刚无意识的言语，充满诚意，想必一定可以取得“大家”的原谅。

风不玄此时意识已经完全清醒，就站在他们中间，血发整齐的散落在背后，眉宇间带着自信，轻轻地咳了咳。

众鬼看着他自信的表情，总感觉哪里不对。

“我做了什么？

我是谁？

我……是什么？

我是风！

我是风！

我是风！！

我是无拘无束的风！

我是遨游世界的风！”

众怨灵头顶出现问号，纷纷低声嘶吼。

“我是飘逸的，婉转的……是变幻的，是灵动的……也可以是狂暴的，强劲的！

我是世界中的一阵风，随着时代大势滚滚而去……

我本就无所定形，我的变化比世界的演变更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