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徐令已经把自己打算在二纺镇的致富蓝图给画好了。
说实话,没有哪个女人喜欢酒局,除非身居高位,不然酒桌上的女人像是喝酒谈事的陪衬品,甚至是某种牺牲品。
徐令上辈子参加的酒局不少,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麻木,有能力之后更是能推就推,那些个男人的表演,假的不能再假,以至于他们说第一句,他都能猜到最后的目的。
可现在,他也是男人,就成了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他才发现,这样聊天办事是真的又快又方便。
比如他想请孙宝尧办事,只给钱,显得二人太生分。
若是请客吃饭,吹牛打屁,二人感情急剧升温,你称兄来我道弟,似乎就多了几分手足之情,你爹就是我爹,我爹的事难道我还会不上心吗?
徐令还是不喜欢,但是他很会演。甚至也从这里面得到了一点郁闷情绪的宣泄。
等他和孙宝尧半醉着从酒楼里出来时,徐令握住他的手,诚恳的不行。
“大兄,若不是你还有公务在身,我真想与你再喝上一道。从前我听那些酸溜溜的读书人说什么相见恨晚,总是不理解,如今我见到孙大兄,才知道什么叫相见恨晚啊!”
孙宝尧感动的不行,他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吗?
不过脑袋喝的晕乎乎的,理解不能,只能配合地感动道:“弟弟,你老丈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回去我就给他挑个轻松的差事,等你行商回来,咱们再来吃酒!”
徐令高兴不已:“孙大兄,下次再回来喝酒,咱们可要不醉不归啊!”
二人手舞足蹈半天,还是小吏见孙宝尧醉的不行,要带他回去休息,万一遇到主簿来巡逻,那他们可就惨了。
临走前,孙宝尧还不忘提醒要带老丈人买衣服的徐令,只需天黑前回营地就成。
徐令依依不舍地送他离开。
等他们走的远了,顾利田搀扶着徐令,嘴里嘟囔道:“不能喝酒少喝点,像什么样子?”
徐令突然站直了身子,笑嘻嘻地,一点都瞧不出来喝醉的样子:“爹,我没醉,就喝了三两杯,哪能喝醉呢。这酒楼里的酒还不如咱村里酿的酒度数高呢。”
顾利田诧异地看着徐令,才反应过来,“你在装醉?”
转念又想,徐令这种混人,果然改了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太不实诚了!
徐令没想到自己的逢场作戏竟然让他在老丈人心目中的形象又卑劣几分,连忙要带顾利田去布庄买身厚衣服。
顾利田不肯要,他知道徐令给了孙宝尧二两银子,请人吃了又花了好几百文钱,心里疼的都在滴血了。
嘴硬的要命:“我不用你来找我!不就一个月吗?我还没老呢!”
老头子比驴还要倔,徐令非要给他买衣服,他气的直想打徐令,他家里有衣服,等顾大良来看他时会把脏衣服带回家洗,哪里用花钱买?
徐令拗不过他,只好作罢,又要带他在镇上转转,免得早点回去孙宝尧还没醒酒,没给他换活白白辛苦。
顾利田也不同意,非要回去干活。
徐令和他僵持一会儿,发现顾利田只要跟他待一起,好像浑身不自在, 说什么都带刺。
只好给他买了一些馒头大饼,送他回去。
徐令把东西递给他,“爹,过两天我还要出去,再回来时估计你已经回家了,我想盖新房子,你到时候帮我寻摸些好木头吧。”
顾利田生硬道:“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徐令笑笑,送走这个倔驴一样的老丈人,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