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风接着说:“唢呐一响,黄金万两嘛,赵夫子这么全能,应该是会的吧?”
正洋洋得意的赵徵羽梗了一下,他还真不会。为了防止这小丫头真的当众问他会不会唢呐,他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去学一下了。
颜风几人正在讨论唢呐时,忽然听到有学子说:“赵夫子来了。”
转身一看,果然看见赵徵羽从门外走了进来,原来是赵徵羽因为不想2听见更多的惊人之语,选择直接进来了。
赵徵羽进来后见学子们有些迟疑该怎么坐,说道:“按你们在授业馆的座位坐即可。”
众人这才纷纷在座位后站好,在曹斋长的带领下给赵徵羽行礼。
赵徵羽不是一个在乎虚礼的人,点了点头,让众人坐了下来。
“在座的学子们,有的应该已经认识我了。”说着他的目光从颜风几人身上瞟过:“但想必也有人不认识我,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赵,赵徵羽,你们叫我赵夫子即可。”
赵徵羽抚了抚放在夫子桌子上的琴:“今天我们要学的是七弦琴,倘若直接给你们讲一弦属土为宫,二弦属金为商,你们不仅听不懂也会觉得枯燥,不如,我们直接来听听琴的声音。”
说着赵徵羽直接坐了下来,弹起琴来。
一时间,深沉雄厚的琴声传入众人耳中,其音开始时坚实苍茫,忽而之间又变得慷慨激昂,铮鸣不断,就仿佛踏上战场的士兵正在酣战之中,两军对阵,兵戈铁马;倏忽间琴音又变得苍凉悲怆,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正变得情绪悲凉之时,琴声再变,清脆高远,轻盈欢跃,仿若日夜厮杀的战士们终于脱下了盔甲,荣归故里,凯旋而还。
至此,一曲终了,还沉浸在琴声中的学子们却久久不能回神。
颜风只觉得自己仿佛将那日在茶楼里听柳鸣先生说的故事被赵夫子用琴声又叙说了一遍,变的是讲述形式,不变的是同样的精彩。
这两人不愧是朋友,多么绝妙的知音。
颜风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鼓了几下才意识到,她不是在茶楼而是在书院里。
还好很快别的学子也跟着鼓起掌来,颜风看了一眼第一个跟着鼓掌的祁月,知道她大概也是想起了茶楼的经历。
待掌声渐渐平息后,赵徵羽才微微一笑:“多谢各位的掌声,我所弹奏的曲子是我自己写的,如果有想要学的学子可以来找我要琴谱。而今日在座的各位只要多加以练习,假以时日必定也能写出这样的曲子。”
颜风内心悄悄吐槽:这个饼可真是画得又大又圆,这么高超的技艺得练多少年啊。
吐槽归吐槽,不得不说赵徵羽露的这一手,直接镇住了全班人,也勾起了大家学习的兴趣,谁都想成为“我上我也行”的那一个。
于是在接下来赵徵羽介绍七弦琴和教授指法时,所有人都学得异常认真,一点也不觉得困难和枯燥。
在认真起来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在赵徵羽说这节课就到此为止时,不少人很惊讶——这就下课了?
只听赵徵羽道:“我们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学得都很认真,家中有琴的私下里要记得多多练习,没琴的也没关系,可以直接来堂悟堂找我。好了,大家可以回授业馆了,颜风、祁月、秦言、陆川四位学子留一下。”
听闻此言众人表情各异,有好奇的,有疑惑的,有毫不关心的,还有十分担心的。
许圆圆正是十分担心的那一个——前世就五音不全,毫无音感的颜风是这节课弹的最差的一个。
对为什么会被留下来心中有数的颜风恰好看见了许圆圆担心的眼神,一时好笑又有些感动,没想到没什么交集的许圆圆会认真地担心她,她回了对方一个“放心”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