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和找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比如呢?”
李成文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们还有一条规则,上层领导者不能干涉教学,如有需要在教导主任组织下可视察学校,其余时间不得离开办公室。”
温清和手指交叠,教导主任上能监视领导,下能管理老师,是上下两个圈子交集的关键,但现在教导主任和老师又必须有一个留在办公室,任务二找到另外十位玩家,也就是需要所有玩家聚头。
那现在就只能这样了,“我可以待在这里,我们时间不多了,为了提高效率,你最好能在晚自习之前回来,我出去找我们这边已知的玩家。”
李成文点点头,正因为如此,他才敢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规则告诉温清和,这个副本玩家的脑力和相互配合缺一不可。
狭小的办公室关上门就是禁闭室,房间内光线昏暗,正中央放着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桌上什么都没有,墙上钉着一个壁挂式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堆满了牛皮本子。
一个不怎么亮的灯泡上沾满了层层叠叠的虫子尸体,温清和随手拿了一个本子放在灯下展开,上面记载的好像是这所学校建校历史。
字迹工整漂亮,对这些文字的描写,温清和不知道为什么从中看出了书写者的虔诚,对,就是虔诚。
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温清和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这所学校最初只是一所村级高校,因为现代文明的发展,村落渐渐被遗忘,这所学校也理所当然地被淘汰。
直到那个名叫丁鸿的校长接手这所高校,他厉行改革,短短五年内,仅剩的三届共五十名学生成绩飞速提升,其中二十名考上了重点大学。
这所学校的事迹以病毒传播的速度在当地流传开来,甚至在全国轰动一时,往日来生源急剧流失的乡村高校很快成为当地名校,学生络绎不绝,在二十年期间,因为不少企业家的加盟,这所学校竟然隐隐有建成贵族学校的势头。
但是校长始终不忘初心,忠于教育,他不断改革教学手段和校规校纪,可是压力总是来得猝不及防,金钱是一把双刃剑,资本总有一天会成为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没有例外。
丁鸿在看到大批学生不满的抱怨和家长络绎不绝的投诉信的时候,还是放弃了他最初引以为傲的信仰,他选择了离职。
“第二任校长王恒的教育模式显然更加适应经济模式的教育节奏,能够保证发展的永远都是与时俱进,灵活与创新。”
再翻过去,后面几页都被撕掉了,只剩下最后的本皮上的一句,“该校已于旧历2008年永久闭校。”
这段校史写得很含糊,温清和没能从中提取出什么特别有效的信息。
温清和坐在凳子上都有些困了,刚刚合上眼皮,一栋高楼在他面前拔地而起,一个男生的脸渐渐清晰,又在他面前突兀地炸开,血浆崩了一地。
温清和猛地睁开眼,还是这个光线昏暗的小房间。
这是巧合吗?
温清和再次闭上双眼,还是那个男生,此刻他正被一群人堵在厕所,对他拳打脚踢,恶语相向。
就像是做了一个真实的噩梦,温清和手心已经浮出了一层汗。
那个被校园霸凌的男生,他最后自杀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就在眼前循环播放,一刻也不停歇,搅扰的人心绪纷乱。
温清和原本还以为惩罚就是一个人待一会这么简单,果然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