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摇摇头，“不，我虽然代替了被霸凌的受害者角色，但是之前的NPC已经死了，我只是有过类似经历而被从死亡玩家中抽调过来的而已。”

“所以，真的是亡灵复仇？你就是整个副本背后的操盘者？”夏瑜不动声色地靠着温清和借力，被对方皱眉瞪了一眼。

何泽再次摇头，“这些我不能说，但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引你们过来，把该交给你的东西交给你。”说着抬头示意他们看温清和口袋里的纸条，“至于是谁要给你，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夏瑜有些意外，看到何泽就要走，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微微的身影，“何泽，有人要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就说她已经好了，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何泽身形一晃，停在原地，“你们还是知道了……”

何泽再次转身，“现在说这些真真假假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害死微微的不是我，是王铎他自己。”

夏瑜与为温清和面面相觑，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吗？

何泽尽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悲愤，“我是自愿进行基因实验的，也是自愿要把基因片段换给微微的，但那是在我知道王铎为了逼我就范特地找人霸凌我之前！为什么事发之后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找我，是因为他心虚！”

夏瑜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今天不是满月，但皎白的光正好能照进窗户，落在地上一片雪色，温清和知道夏瑜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些是微微告诉你的吧。”

何泽一怔，“你怎么知道的？”

“不难猜，因为你在后悔。”

何泽的声音哽在喉间，一滴眼泪划过，是啊，他后悔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后悔，事情起因本就是双方的互惠互利，没有人强迫他，年幼的女孩单纯地害怕亲爱的哥哥为了她受到伤害，撒了一个拙劣的谎，何泽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不敢面对，只能用借口推脱来麻痹自己。

“你说得对，我后悔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没有资格怨恨任何人……”何泽强迫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夏瑜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夏瑜，还是谢谢你告诉我微微的消息……你们从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这个副本是存在亡灵，但我们都只是千千万万之一，我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但也没有哪一个是特别的，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祝你们好运。”

说完，何泽靠近窗户，身体渐渐消失，和月光融为一体。

但是夏瑜cpu烧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温清和暂时也不是很能明白，他轻轻掺起夏瑜，“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就在这时，通讯器的铃声急促地响起，夏瑜拿起通讯器接通，老旧的话筒里传出一阵嘶啦嘶啦的声音，对面乔宓的呼吸声粗重且急促，像是刚刚经历了剧烈运动，身边还有嘈杂的叫喊声和凯恩的咒骂声。

“喂，夏瑜！”凯恩一边怒骂一边嘶吼，听起来情况很危急。

夏瑜和温清和皆是呼吸一滞，“怎么了？”

话筒那边停顿了好久，只留下一些无法分辨的杂音，过了好久乔宓才重新开口。

“你们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