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染血,衣衫破烂的年轻人走进青山城,神色颇有些好奇地到处望着。
路人见到少年的样子都有些惊疑,少年也不在意。
虽然少年东瞧西望,一副外乡人一般的样子,但这一路上的路线却是轻车熟路的。
没走多久遇到一个中年女人,她见到少年的样子便是一惊,“长安你怎么在街上,你家里出事了啊!哎?你这身上……”
苏长安脸色微变,“张婶你说什么,我家出什么事了?”
张婶一听不禁神色悲戚,“你爷爷……苏老先生他……”
张婶欲言又止满眼哀色,苏长安立时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老子一来,老头子就直接噶了?
苏长安连忙朝家里狂奔而去。
苏长安的家里开店的,名叫苏氏小筑,店面并不算大,小店的后门连通着一个小院和正房。
现如今,店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啊,苏老先生可是大善人,哪个天杀的连苏老先生都下得去手啊!”
“这可这么办,苏老先生这要是出了事,我们家那娃子可就上不起学了,苏老先生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前阵子就听说苏老先生得了什么宝贝,你们说是不是有歹人害了苏先生?”
门前汇集的都是附近的乡亲邻居,一边议论一边往里瞄着,苏长安费了一通力气才算是挤了进去。
只是刚挤到门口,面前的官员就拦了下来,“慢着慢着!凶案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官员穿得利落,一身白衣,胸口与后背都写着黑色的安字,神色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看起来好不气派。
这是星安殿的秩序者,类似衙门捕快,主管的就是一方治安。
苏长安内心急切,“这是我家!我是苏仁的孙子!苏仁是我爷爷!”
边上邻居们都认识苏长安,立马闹哄哄地高声作证,秩序者这才算是放行。
不少秩序者聚集在小院,苏长安一路闯到了卧室,瞧见里面的场景心里咯噔一下,步子不由自主地放缓了下来。
纵然是两世为人,苏长安见到此景也不禁脑子空白。
记忆里他是苏仁捡来的孩子,苏仁视他如亲孙儿,一点点把他拉扯大。
这些年,爷孙俩在这苏氏小筑,主营着学堂和治病救人,但其实这里更像个善堂。
因为前来的百姓很多都是穷人,根本给不起几个钱,甚至时不时地有人拿鸡鸭米面来当钱,但苏仁也混不在意。
也是得益于此,苏仁很受爱戴,学堂里的孩子们天天都要叫嚷着苏爷爷,往来街坊们都会敬重地道一声苏老先生。
可现在,这床上躺着的老人瞪着眼睛,嘴唇发白,血迹染红了大片的床单,胸口处全是焦黑。
记忆里苏老先生的样貌似是与眼前惨死的老人发生了重叠,但好像,又怎么都重叠不到一块去。
苏长安悲从中来,颤抖着手,轻轻地合上了苏仁的眼。
“苏老先生德高望重,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唏嘘,节哀!”
苏长安回过神来,说话的人满脸唏嘘叹惋,身上是一身黑衣,胸口处有一个明晃晃的银色安字。
安,星安殿的标志,眼前的人是个黑衣主司,比普通的秩序者高了一个级别。
看样子,来的这些秩序者,面前这个黑衣主司就是头了。
“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