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香咬咬牙,都是村里的妇女,你装哪门子清高?
嫁了个傻子,生了个野种,你还能耐,还抖上啦?
余年轻蔑地瞥她一眼:“我为啥搭理你,你到处说我闲话,造谣生事,我碰见你不打你就算好的!”
“你个小蹄子——”
“你个老蹄子,再说一句我把你从车上踹下去!”
余年越过两个人,一把揪住赵秋香的衣领,她现在吃得好,睡得好,手腕子虽然细,气力却足,一把便将赵秋香扯得半边身子差点趴在木板车上。
“唉唉唉,我的沙蟹汁啊!”
随着赵秋香倒在车上,她怀里那两个瓷罐子口里流出一些灰色酱汁,闻着腥气哄哄,全粘在她衣襟上了。
“你说什么?沙蟹汁?”余年略有些惊讶。
“你听错了,我这是腌沙蟹,送给我侄儿吃的。”赵秋香连忙说,“你把我沙蟹打翻了,还脏了衣裳,你赔!”
余年嗤笑:“好,你把你的腌沙蟹拿来,让我打碎了,我就赔。”
“凭什么?”赵秋香把两个罐子抱得紧紧的,跟抱着两个娃娃似的。
“你这罐子没破,沙蟹没跑,衣服没坏,我赔什么?不过我这人不爱占便宜,你把罐子拿来,我摔了罐子,赔你五十文,如何?”
“你做梦呢!这玩意儿一两就三十文,我凭啥给你摔……”
赵秋香猛地察觉说漏嘴,立马抱着罐子蹭到车边,嘀嘀咕咕:“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算了算了。”
她怀里边这两罐子沙蟹汁,经过十几次的尝试才做出来能够入口的味儿,一罐子就有三斤!
赵秋香虽尝着味道和赵四给她弄出来的沙蟹汁有些差距,不过颜色还是稀稠,都差不离。
对于从余年手上抢生意,她很有信心哒!
余年笑了两声,便不再搭理她了。
赵秋香打的什么主意,余年也清楚,不就是猜着了酱汁是用沙蟹做的,也想捞一票嘛。
可是她余年的沙蟹汁,一是用灵域中养的蟹做,二是在汁中还加入了灵泉。
这样一来,不但没有普通沙蟹的腥臭,还有淡淡的甘甜,久服令人身轻体健。
赵秋香就是想破了脑袋,累断了手指,也做不出和她一样的蟹汁。
赵秋香自己可不是这么想的,到城里下了车后,余年往哪儿走,她往哪儿走。
到的云来阁后门时,早有一个年轻男子候着,他身上穿着帮厨的衣裳,脸上焦急。
这人,可不就是被镇海楼赶出来,又投奔了云来阁的赵四?
余年正想开口叫后厨,赵四先就看见了她身后跟着的赵秋香,还有赵秋香手里的罐子。
“哎,你来干啥的。”
赵四极不客气地伸手要推余年,被余年躲了过去。
“我……你不是镇海楼的伙计,怎么在云来阁?”余年正要解释,看到熟脸,奇怪地问。
“哼,告诉你,以后沙蟹汁我们用她的,不用你的了,走走走!”
赵四怕余年在这闹起来,被大厨掌柜的听见,连忙轰她走。
轰完人,他又引着赵秋香往柜台上去,压低了声音问:“沙蟹汁做得行不行?”
“你放一百个心吧!和那死丫头小蹄子做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