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见他们不讲理,冷笑起来:“哎,你家什么方子?”
“就是做沙蟹汁的方子!”
“那你们原来咋自己不做呢?”
余老太早想好了说辞:“原来这方子是我老余家祖传的,轻易不能拿出来,还不是余年这小贼妇,偷了我家方子,还偷了我家一锭银子!”
“你胡咧咧什么!”牛婶大怒,指着他们的鼻子便道。
“是不是胡咧咧,余年你自己心里清楚!”余富山插话,“为啥你原来穷得粥都喝不起,为啥你现在大鱼大肉的?还不是靠着我家的秘方!”
余富山也是个人才,影儿也没有的事,被他说得铁板钉钉。
连那些余姓族人也被他说得迷迷糊糊,确信确实是余年偷了方子,跟着一块来给余家讨公道。
“就是,做人要讲良心!”
“你偷了余家的方子和银子,自己过得这般快活,好不要脸!”
“快还来!不然就捉你去见官!”
余老太唉唉两声,将其他人声音压下去,皱纹纵横的老脸上硬挤出个笑来。
“余年啊,你也是我闺女,我哪能真叫你去见官?”
“这样吧,你把方子还回来,把偷走的银子和靠方子赚的银钱也交出来,娘便不追究了!”
余老太这话说得好大方!
余年冷笑,看过他们这一群人,各个脸上都满是贪念,恨不能立马闯进来抄家才好。
“余家有秘方,是你说有就有的?这村里是余家当家的了?”
说到末了一句的时候,余年偷偷捏了牛婶一把。
牛婶立刻会过意来:“你们别太过分了,余年,你跟他们好好说说,我家里还有事。”
说着,牛婶就往外走,余家人又犹豫让不让。
但牛婶大声喝骂:“你余家的事别来烦我,再挡着,我叫我家男人不收你的海货!”
她在村里辈分高,平时村里人手头有合适的海货,除了余家就是牛家肯收,也不愿意跟她结仇,便让开路来。
牛婶离开,绕着房子打了个弯,看余老太看不见她了,立刻往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说吧,余年,沙蟹汁怎么做的,你快说出来!”赵秋香迫不及待地追问。
余老太翻了她好大一个白眼,这可是余家的秘方,你一个外人这么热心干嘛。
“哎,赵秋香你好像是姓赵吧,余家的秘方,你跟着参合什么?”
余年一句话,着实说到了余老太心里。
“我——热心肠!”赵秋香嚷嚷着。
这会儿余老太又不乐意了:“秋香,我就说不让你跟来,不让你跟来,你非跟来,这是我们老余家自己的秘方,哪能让你听见呢。”
“嘿,你老余家的秘方?”赵秋香呸了一声,“要不是我提醒你,你老余家一百年也想不起自己家有一个秘方来!”
“啥呀,你说啥!”
余富山急了,一把揪住赵秋香的领子,将她甩到一边去。
“我们一时没想起来,又关你屁事,没准我们今天说说话就想起来了,用你多说!”
赵秋香趴在地上,吃了口土,气得脑门子发晕。
“好你个余老太,没过完河就拆桥?”
“你算哪门子的桥?”余老太不屑地道,“这事从头到尾,是我余家的养女偷了我余家的秘方,偷了我余家的银子!”
“余年说得对,我们余家的事,你姓赵的参合什么?”
赵秋香怎么也没想到啊,姓余的一家子,这般翻脸不认人!
她待要扑上去和余老太厮打,可是余家人多势众,她就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