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丁炎瑜惆怅一叹,声音有一种磁性伤感的特殊魅力。
“丁小姐好才华,我就只记得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李鹏浩尴尬的一笑。
丁炎瑜没有接他的话,像是自言自语:“我们两个,算是见过古时月的今人了。这种感觉,又诡异又新奇,既希望是个梦,又盼着尽快醒来。人啊,还真是奇怪!”
李鹏浩不敢接话,这个话题,他甚至想都不敢多想,怕精神分裂。他很担心这位丁小姐迟早走到这一步。
他们两人此时此刻正漫步在城头上,夜色隐去了血腥的战场,如果过滤掉所有的人,倒像是一对偶遇的驴友在西北一处古城夜游。
李鹏浩看了一眼城内,数十支火把围成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圆圈,那是曾将军的亲兵营以抛车为圆心建立的警戒线。
真实的李鹏浩和红马就在脚下的城墙根边上睡着。今晚仍然是丁炎瑜“叫醒”的他,他能不能“叫醒”丁炎瑜,还是个未知数。
赖珠桑吉天黑后不久,就被打发回吐蕃大营去了,这个人能不能在嘎贡杰布手上活下来不得而知。羊倌什长的队伍轮流盯着吐蕃大营的方向,校尉有令,如果发现有吐蕃人过来,不要射箭。
张府里炼制的酒精也已经全部运来了,刚好装了三坛,此刻正放在抛车边上。按照胡仁才的测算,发射的落点应当就在嘎贡杰布的大营附近。
见李鹏浩不说话,丁炎瑜问道:“你怎么不说话?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
李鹏浩苦笑一声道:“丁小姐,我是个乡下穷小子,读了个二流大学,干着一份三流的工作,勉强维生,无车无房,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丁炎瑜没有继续问下去,缩了缩肩膀,她此时仍是穿着那一身睡袍,像是有些冷。两手抱住肩头,倒把胸前挤出高耸的两团。李鹏浩偷偷瞄了一眼,只觉得口干舌燥。
李鹏浩关心的问道:“丁小姐,你冷吗?”这里不是张府,没有衣服给她。
丁炎瑜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咱们要是把那匹马和你那具身体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就这么活动,那这个世上是不是就多了两只鬼?”
这个问题李鹏浩也想过,不过他想的是跑到吐蕃大营去瞧瞧,看看嘎贡杰布是个什么态度。
现在丁炎瑜这么一问,倒让他也生出兴趣来:“如果可以的话,那我们就成了纯粹的观察者了,不能与这个世界发生任何联系。”
丁炎瑜很开心:“那好啊!那样最好了。这里太血腥太愚昧了,不参与最好!”
李鹏浩调侃道:“那我们两个,就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男人和最后一个女人了。”这话带着点挑逗性质。最后一个女人和最后一个男人,能不发生点什么吗?
丁炎瑜白了他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