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太阳没那么晒了,周弃才从宋凯店里出来,风吹到他脸上,能感到丝丝凉意,他停在路口处打车。
出租车绕的路线不算远,从市南大厦到学校的后操场小门大概要二十分钟,周弃靠着车后背,掏出耳机带上,开始刷着手机。
操场后面有一个快生锈的小侧门,不算很高,上面的栅栏其实早就被掰断了,学校没发现,也没有维修,因为有前边的树挡着,周弃翻墙就显得轻而易举。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主任张建的语文课。
安笙抬头看黑板时刚好从一旁窗户处瞥见周弃悠悠递从楼道经过,他不是有事儿吗?怎么最后一节课反而又来了。
“报告!”周弃走近,站在门口低声打着报告。
男生声音清冽又低沉,班里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只见周弃修身挺拔,表情平静淡然地站在门口。
张建放下课本,点头示意他进来,看着他问:“你同桌说你不舒服,好点儿没?”
嗯?怎么是安笙帮他请假了?中午明明交代了陈柯那小子的,周弃纳闷地转头瞪了陈柯一眼。
“嗯,不头疼了。”
“不是低血糖输液去了?我看看输哪儿了?”
张建听着周弃说的简直驴唇不对马嘴,走近要看他手背上的针孔。
“啊?”周弃愣了一秒,无语,低血糖?陈柯这孙子编的什么破理由,耳朵穿风了吧,中午明明让他请假说头疼。
周弃神情淡定,徐徐解释:“先是头疼,后来没了意识,打了一针。”
周弃好不容易圆上,才算摆脱了张建的追问。
“我真没记得是发烧啊老大。”周弃走近,陈柯双手合十,一脸虔诚的救命表情示意自己不是故意坑他的,是真着急吃饭给忘了。
安笙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泰然处之,镇定自若。
刚刚看着周弃差点儿被揭穿时,她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周弃走到安笙跟前,两人目光不小心碰撞在一起,安笙赶忙低下头,没看出周弃脸上有什么不满的情绪。
周弃挪动椅子坐下,把手机静音塞到抽屉里,继而转头望向安笙,薄唇下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开口:“谢谢。”
“啊?”安笙微微一怔,她扭头看向他后才反应过来他谢的什么,淡淡一笑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课本,轻声细语说:“不用谢。”
周弃看着安笙那憨憨的模样,觉着有趣,无厘头地来了一句:“你是会百变表情包吗?”
早上她还胆小的被自己吓到,这会儿又大胆地帮他请假,还差点穿帮。
“我才不是!”安笙被说的脸一红,生气地又扭头不再看他,哪有这样的人,帮他了还反过来笑话她的。
周弃看着她的反应,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安笙看上去像是气鼓鼓地憋着气想要挠人的小猫。
“我开玩笑的,你学习吧。”周弃看她脸颊微红微微皱眉的模样,以为她真有些生气了又解释道。
这小同桌还挺爱学习。
安笙没再搭理他的自娱自乐,低头默默做着笔记。
安笙上课听讲很认真,周弃在一旁看着也很安静。倒是没在睡觉,不知道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表情很认真。
他一只耳朵戴了只耳机,被校服立起来的领口挡住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陈柯趁张建在黑板上写注释时,扭头问周弃:“周哥,你中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