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步履轻缓,信步而至,衿竹看着相柳又看着相柳,小夭问相柳怎么确定,相柳没有回答她。衿竹朝相柳行了个礼,然后自己走了。留下小夭和相柳单独相处。
小夭问相柳:“你怎么这么确定?”
相柳将小夭拉过来紧紧挨着自己,他顺手将小夭的碎发别好:“深山老林的,这不很正常吗?不止百黎,哪里没遇到过?”
小夭带着疑惑的问相柳:“真是这样?”
“是不是都无所谓?如果它要来,你也躲不了。”
说完就牵着往回走,离开这个地方:万物皆有灵,无愧于心自然就无畏惧,百黎的人没有做错什么,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夭没有看到涂山璟不禁问道:“你和璟都在谈些什么?这么半天。我看你们谈的挺开的。”
相柳顺口答:“当然是谈他的夫人了,他会跟我谈什么?”
小夭很好奇,关于涂山璟和衿竹知道的不少,但也不多,按理说衿竹对他从不隐藏,可他也拼不出一幅完整的故事。“那他怎么跟你说的?”
相柳很自然聊着:“怎么说的?炫耀、显摆、一个劲的夸。”
涂山璟还在忙碌着,衿竹朝他走了。就像当初风沙中她一袭红衣从远处而来,他当时一脸平静,对衿竹的劝导也有点厌倦。
他又想起了海之外的风沙。风沙中也没有人注意他,他不必活成谁的希望,也不必背负哪些责任,更不用去做谁的脊梁。他只是他自己,有时候一睡要睡好几天,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致,划着扁舟去海上浪浪。
“你不用再劝我了,也不用担心我,我会学着放下,学着接受她死了,归于尘土了。”
他对衿竹说,虽然有些落寞,但慢慢放下,也慢慢释怀,将自己的挚爱埋于风沙,至此再不过问。
衿竹对涂山景说:“我感觉你是要放弃你自己。”
衿竹自以为是这样的,她又追问:“你为什么要放弃你自己?如果你放弃了你自己,你在乎的人怎么办?”
“没人在乎我,他们只是在雕琢我,把我雕琢成他们心目中的某一件物品。”
涂山璟说,从一开始的心如死灰到漠然接受。
“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呀。你想去哪里也可以去呀?不用去想谁的感受,也不用去博得别人的认可。”
这是衿竹陪着他的第六年,涂山璟眼中是持续的冷漠,他跟个将死之人一样随波逐流,一开衿竹是由着他,后来他越陷越深,衿竹只好赶紧拉着他:“身体上的伤好养。怕的是你心里上的伤。遗忘和努力都需要时间去经历的。”
衿竹是难以言说的痛心疾首,她问涂山璟:“怎么样你才能走出来。”
那段时间对涂山景来说非常痛苦。每次疯疯癫癫的挣扎昏了过去。又撕心裂肺的醒来。醒来看到的风景从来没有重复过。荒野无垠的黄沙,冷冷肃静的海,连绵无尽的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