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是说这些灾民?”
“正是,老衲认为评价朝政施政方略的好坏?不在于您,也不在于朝廷兖兖诸公,而在于百姓。”
“听大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勋。”
“臣在。”
“你去请一名乡老过来。”朱载圫淡淡的说道。
很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便被押了过来。
朱载圫和颜悦色说道:“老丈,不必拘谨,在下只是想请教几个问题。”
看着王勋这群凶神恶煞的家伙,老丈的两个腿肚子吓得直打哆嗦。
后来在玄苦大师的安抚下,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老丈,大同的灾情如何啊?”
“蝗灾加大旱,颗粒无收。”老丈叹息道。
“那官府就没有救灾么?”朱载圫皱着眉头问道。
“有啊,还别说,今年新皇登基,那些官员们的动作比往年快了很多,大家听说圣上刚刚登基便砍了几千个贪官的头,估计这群当官的,也是被吓怕了。”
这杀贪官的事,是锦衣卫为了树立朱载圫的正面形象传出去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还要南逃?”朱载圫不解的问道。
“公子,您这可是说错了,大家伙不是南逃,是南迁,朝廷准备在大同重新开商屯,于是便找到了我们,想跟我们换地,说是拿山东的良田换,可大家都不信啊,以为那些当官的又在糊弄老百姓呢。
后来被官府逼得急了,于是大家一商量,便让小老儿带着百十口人先行南下,一方面给官府一个交代,另一方面先行去探探消息,说实话啊,小老儿就是一个马前卒而已。”老丈低声回道。
“那你们既然是响应朝廷南迁的,这一路上朝廷应该会给你们提供粮食啊,为何还需大师来救济呢?”
“这个……”一番话把老丈问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此事是老衲的过错,是老衲误把他们当成了灾民。”玄苦大师苦笑一声回道。
“大师,是小老儿的错,小老儿没有告诉大师实情。”老丈羞愧的说道。
朱载圫长叹一声道:“此事不怨你们,这都是朝廷的错,是朝廷无法取信于民。”
“公子,您可别误会,这次朝廷做的真的不错,一路上,小老儿这百十口人可未缺少吃喝,小老儿们的口粮,都是各地知府亲自发放的,无人贪墨。”老丈连忙解释道。
“哼,那是他们应尽之责,没什么好夸奖的?对了,不知老丈此次的目的地具体是何处呢?”
“是梁山。”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朱载圫方才恍然大悟,前段时间工部刚刚上了奏章,说他们今年在梁山八百里水泊整顿出了数万亩良田,为此朱载圫还特意下旨表彰了工部,几个有功之臣也升了官。
但移民的事朱载圫却属实忘记了。
“多谢老丈解惑。”朱载圫拱了拱手说道。
“啊,公子真是客气了,看公子必是贵人无疑,那公子觉着小老儿等人该不该去山东啊?”
“哈哈,放心大胆的去吧,要是受了欺负,提我龙玉的名字就行。”朱载圫豪迈的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