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她财的债主?
禁锢她的冰山?
与她有八字相冲的世仇?
还是姻缘树上的便宜老公?
她实在是看不透。
另一侧的上官夜蓝没有入睡,他闭着眼睛在聆听身边人的呼吸声以及黑夜的声音,像宁静的交响乐,倾诉着心灵的宁静。除了上夜,他是多久没有这么静心地躺在这王府。
他的身后响起有序的鼻鼾声,声音有点雷人,准确说是吵。
上官夜蓝隔空灭了烛火,伴着枕边人的闹声睡着,奇怪的是他竟然对她如雷的鼾声没有不适。
不知何时,旁边的睡女又开始了打仗的睡姿,直接一脚踹到上官夜蓝的腰上,本来就易醒睡质的上官夜蓝被她踢醒。
他借着从未关窗泄下的月光,刚漾在她清美的睡颜上,睫毛勾剪影,淡扫峨眉,洁白温和。
她眼角的那颗泪痣点缀,却有几分凄美。
灼灼桃花,何其夭夭。
朱砂泪痣在月光下似泛起玉粉,也可能是看者眼睛湿眶的原因,幻出了错觉颜色。
“你是回来了,可什么时候醒来。”
男人喃喃自语,情到深处无人可知。
他低头对着她那颗泪痣,轻轻低吻,他感受到她的温度,是熟悉的感觉,恍如隔世。
三日后。
艳阳高照,本是入秋的时季,山间的枫叶荻花另有天地,片片红霞似诗人笔墨下的浓墨重彩,娇艳张扬,荻花飘飘欲仙,拂过山间游人的衣襟千发。
暖阳挂在适合的苍穹高度,温度适佳,透过山路边的野枝亲昵山间的过客。
上官夜蓝、楼姊星、茔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府中准时出发,他们是在沿途先后与上官风落、月焚、瑾剑域汇合。
一路十人左右皆是步行,大多数的人都是轻装简从,人行中只有月焚背了一对双肩弓刀,再搭上他那头个性的蔚蓝之发,格格不入人流之中。
他一路上一字不言,偶尔会观察走在前面的几个衣着贵重但不华丽的女子,或是欣赏一下沿途的秋景。
月焚算不上英俊天资,却是五官端正舒服,穿衣风格和走路风格若不羁的风,脱去束缚枷锁,却引不起人害怕情节的那种男子。
灵涵、楼姊星、磬儿和茔兔四个姑娘走在前面,步伐轻快,笑声穿透山涧,惊扰了正在喂捕的飞禽走兽,每到一处,林子都是阵阵的躁动,似侵犯了原始主人的地盘。
四个姑娘中只有茔兔看上去比较内向,话少,她用她的职业素养在勘察着这里的每一处可能发生的危机。
上官夜蓝兄弟几个跟在她们的后面,相持一段距离,前面女眷的声音他们听得真切。而他们之间的对话,前面的姑娘一无所知。
“我已知晓三日前二哥来我府中之事。弟妻若有所冒犯,我当管教,但是二哥对小弟的内侍是否过于上心?”
上官夜蓝拉扯皇家家事常话,平平淡淡的调调,悠悠闲闲地摇着折扇。
“七弟此言差矣,我关心一下兄弟家事,增进你我之间的兄弟之情,何来肮脏心思?弟妹可爱至极,但只是弟妹。”
上官风落笑笑,但手中的那片枫叶已被他悄无声息的击碎,无人察觉。
“我替星儿谢二哥今日盛邀,我是该陪她出来走走了。”
上官夜蓝这句话,一旁的瑾剑域凑上来,开始瑾氏调侃,
“风落,你是不知道这些年夜蓝越来越护短,他才不似小时候那样讨人喜。特别是现在有了他的小娇妻之后,连我都怼,何况你这些年忙着朝政,又不往他府中走动,当然不知道夜蓝这小子的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