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灵玉并未理会大胡子的质问，继续冷冷地开口道：“是你自己主动说，还是我杀了你再自己找答案。”

大胡子别过脸来，沉默了片刻，认命似地开口道：“这处镜花水月之地正如其名，虽然看起来有很多宝物，但是这些宝物却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想要真正拥有却是难上加难。”

“幻境？”百里灵玉问道。

“不是幻境，这些都是真的。不过想要拿到这些东西，却需要用人命来填。”

“献祭？”林悦开口道。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了。”大胡子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你注意到盛放每一件宝物的柱台没，这些柱台虽然造型各异，但是基本上都是以一种花苞装将这些宝物紧紧地包裹在里面的。每一片苞叶都意味着一次选择的机会，苞叶越多则选项越多。而想毫发无损地拿到这些宝物，却只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所以那些人命不是用来献祭，是用来排除选项的？”林悦惊道。

大胡子沉默不语，但算是默认了林悦的说法。

“你这也太过丧心病狂了吧！”那颗林悦拿到的异灵果，有六片苞叶，大胡子最后之所以敢毫无忌惮地伸手，便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五条人命帮他排除了选项。

“我丧心病狂？哈哈哈！我丧心病狂？你怎么不说这世道丧心病狂？你怎么不说这秘境丧心病狂？这秘境中的东西，哪一样不是逆天改命般的存在，这秘境历来的幸存者哪一个又不是别人眼中的工具人？想改自己的命自然就需要献祭别人的命。你们难道不是一样么？”

“那地图是什么？拿出来！”百里灵玉没理会大胡子的疯魔，将刀又逼近了些，冷声呵道。

大胡子梗着脖子半天没有动静，直到他的脖子在百里灵玉的夜藏之下见了血。

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卷泛黄的皮卷。

百里灵玉接过皮卷，刚要打开看个究竟，却猛然一惊，她扭过头看到大胡子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个淡黄色的的玉片。

“散！”

整个秘境顿时被一片白色的迷雾所笼罩，那迷雾浓稠如墨，哪怕是仅仅相距一步之遥的两个人都看不到彼此。

除了视觉上的屏蔽，迷雾甚至还有一定隔绝人的气息的功能，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几乎完全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竟然是迷雾障！”李九重大惊道，这是一种介于阵法和迷药之间的存在，他也只是曾经在说书人那里听说。传闻是南境那边的阵法师通过研究常年笼罩在森林中的瘴气所设计出来的。

好在事情发生之前，他们几个人离得并不远，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林悦，然后提醒她抓住其他人，大家就这么紧紧地挨着，不要走散了。

“那个大胡子去哪儿了？”方晟问道：“他要是趁乱逃走，独自离开，我们怎么出去？”

这迷雾障自然消散最少也要三天三夜，这么长的时间，都够那大胡子逃走好几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