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喜欢很简单,对你好她就会一辈子记得,对她不好,她也会记一辈子,就是这样。
夏桐被她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扬手就要打,被左楠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桐:“你他妈居然要打一个小孩儿?!”
“我想打就打,怎么了?!”夏桐显然被气疯了,长这么的被一个小孩儿数落,想必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用力想甩开左楠的手,但是失败了,他喘着粗气看着左楠,“你他妈给老子松开!”
“不可能!”左楠用力,跟他叫着劲。
高曼凝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局面,头一次几个男生打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一个小女孩儿,她看着被白伶保护在身后的苏慕慕,心底突然生起了嫉妒的火焰。
她好希望,躲在白伶身后的是自己啊……为什么一个小孩儿就这么轻易的得到了?而她掉的眼泪却没融化冰山的一角?
她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一个小孩儿,她呼出一口气,尽量保持微笑,只要她能控制住这场面,她就是赢家,她对夏桐很了解,就算刚才不理会她,也不可能一直不理,只是没听进去而已。
她理了理头发,慢慢上前抓住夏桐的手,还没等她说话,夏桐猛的一挥手臂,重重的将她甩在地上,脸上还有着一个红印。
脸上的刺痛让高曼凝一时丢了魂,人生第一次耳光,居然是被一个男人打的。
嘴里突然生出一股铁锈味儿,还有什么东西在嘴里,她颤抖的伸出手,接住了从嘴里吐出的牙齿。
“啊啊啊啊!”她惨叫一声,一改之前的淑女风范,跟个泼妇一样冲到夏桐面前,对着他的脸又是打又是挠的,没一会儿夏桐的脸上都是血道子。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曼曼,曼曼!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哎呦!住手啊!”
两人一个挠,一个躲,场面一时间激烈的很,观战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我一般都在这里睡。”苏慕慕带他们来到了瑜伽教室,地上铺满了垫子和小毛毯,天花板上吊着空中瑜伽要用的吊床。
“这个挺有意思啊,”左楠拉开一个吊床躺了进去,“哎,舒坦,还晃悠儿的呢。”
“嘿嘿,我有时候也愿意在这里睡。”苏慕慕也拉开了一个躺了进去。
看他俩悠的挺开心,白伶和丁瑾瑜也纷纷加入到队伍中。
吊床承重能力很强,他蛄蛹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乐:“这玩意儿承重力不错啊。”
“嗯,我还蹦过呢,一点事儿都没有。”苏慕慕笑着说。
“你刚多重啊,”丁瑾瑜躺在他们前面的吊床里拍些照,“哎,我操!内存满了?”
“你这手机内存那么少吗?”左楠从吊床里探出头。
“不是少,是照片太多了,”丁瑾瑜啧了一声,“我都不舍的删怎么办?”
“凉拌呗~”左楠又躺了回去。
“那两个人睡哪儿?也是这里吗?”白伶躺在左楠后面的吊床问。
“不是,高曼凝在舞蹈室,夏桐在楼下沙发。”苏慕慕说。
“哦。那还好。”白伶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再被缠上了。
天色已晚,随着吊床的晃动,丁瑾瑜的呼噜已经响起,苏慕慕的呼吸也渐渐的变缓,左楠盯着天花板出神,虽然他很疲惫,但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放轻了动作走出了瑜伽室。
他来到窗前的的动感单车上坐着,看着窗外路灯下游荡的丧尸,从这里还能看到一楼的灯还在亮着,隐约还能听到争吵声,嗓门或许有点大,路过的丧尸正趴在窗户上围观着。
“他们也不怕把丧尸引过来。”正当左楠看的正起劲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白伶的声音,他回过头时人已经坐在了另一个动感单车上。
“你怎么没睡?”左楠看着他,屋内没看灯,只能从月光看到他的轮廓。
“你不是也没睡吗?”白伶也看向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明明今天很累,或许是因为丢了手机,心里没底吧……你呢?”
白伶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有点儿心事儿睡不着。”
“什么心事儿?”左楠微微一笑。
“你刚刚说的……养我一辈子,是真心话吗?”白伶认真的看着他。
“啊?”左楠显然被问愣了,一时找不出话来回答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要你真的养我……我是想说……哎呀,就是突然有人这么一说,我有点儿激动。”白伶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左楠,等待答案。
左楠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他这语无伦次的样子可爱的很,他拍拍胸脯:“当然是真的了,我左楠说到做到,如果你真的在这末世里受伤残了的话,我肯定养你!”
白伶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看,从月光里,左楠好像看到他的脸庞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滑过。
“你……哭了?”左楠没料到小可爱会来这一出,女孩子哭泣他见多了,一个男孩子哭他还是头一次见,一时乱了手脚。
“没,我就是激动,”白伶擦了擦眼泪,“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养你一辈子?没听过很正常吧,这都是男方说给女方听的啊。”左楠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不一样,”白伶抓住他的手,双手将他的手捂在胸口,“我……一直是个多余的人,就算是……父母,也没跟我说过。”
左楠听得出,他把‘父母’两个字说的很轻。
“你这话说的,你是想啃老吗?”
手被握在白伶手里,掌心的温度传遍全身,一阵阵电流的刺激着他的神经,白伶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幽光。
白伶一笑,他的家庭很特殊,但他并不想说出来,因为对他来说,是个伤疤。
“谢谢你,”白伶站了起来,拥住了左楠,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在托后腿了,我会努力跟上你,然后我来养你。”
鼻腔内都是白伶的味道,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听着他的心跳声,他半开玩笑地说:“你是想让我残吗?”
“当然不是,”白伶的语气极其认真,“我只是不想让你在扛着我了,那样太有损形象了。”
“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教练得严格点儿啊。”左楠慢慢离开他的温暖,抬头看着他。
“嗯,请教练务必严格训练我。”白伶笑着说。
“那快给教练揉揉腿,今天教练被你虐惨了。”说着把腿一伸。
白伶笑着抓过他的腿,然后往地上一坐:“好的,您看力度行吗?”
“嗯,舒服。”左楠哼哼着。
“成,您舒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