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伶的养父是白氏集团的董事长,他和白夫人结婚四年都没有孩子,在医院检查后才得知,因为白先生自身的原因,导致白夫人怀孕的几率非常小,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是非常丢人的,况且他还是个董事长,所以他只好让白夫人假装怀孕,然后从孤儿院抱回了一个年龄相符的孩子来顶替,这个孩子也就是白伶。
在被抱回来的第二年后,白夫人真的怀孕了,夫妻两人很开心,但也担心白伶的问题,他们已经对外宣称了白伶的身份,退养是不可能的。
亲儿子和外面抱来的总归不一样,白家有个遗传,那就是吊眼,而白伶那双桃花眼怎么看都不像是白家的人,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对白伶总是很冷漠,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十岁的那一年,白伶死都不会忘记。
那一年他出了一场车祸,失血很多,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昏迷,当时医生说他的血型很特殊,医院没有配对的血型,想让夫妇两人为他输血,但他们犹豫了。
一个养子,哪来的配对?
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身上的血液就像是被凝固了了一样,冰凉透彻,他感觉自己会死在这里。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把自己跟白家画了界线,不管白彦是多么讨厌他,他都当做不在意。
寄人篱下,他要学会知足。
白彦之所以讨厌他一个是因为彭诗蕾。
彭先生和白先生在上学时就是好友,所以两家离得很近,白伶三人也是从小玩到大,彭诗蕾从小就喜欢白伶,而白彦却喜欢彭诗蕾,这点他是知道的,所以也尽量避着。
而第二点是因为能力的问题,不管做什么,身为养子的他总比亲生子白彦要强,白氏夫妇对白彦很失望,嫉妒也就是这样生成的。
“我其实并不想跟他争什么,我只是个养子,一个外人,从这点上我就碍不了他什么,”白伶无奈的摇摇头,“但他并不这么想……”
“自己喜欢的人却喜欢你,再加上父母的抱怨,”左楠将他的头搂在怀里,顺着他的毛,“真是辛苦你了。”
白伶笑了笑,两头埋深了些:“还好。”
刚刚高考结束的时候,彭诗蕾找到了他,说是订婚的事,当时的白伶因为白氏夫妇对于他性向的反感,还有以往的种种压力,处于崩溃边缘的他拒绝了彭诗蕾,而这消息也让一直讨厌他的白彦知道了,就像是报复他一样,白彦将他的所有事都公布于众,包括养子的事,承受不住议论的他只能去往了偏远的大学城躲避。
“他们完全没有想要压下这些言论的想法,与其说是躲避……不如说是被赶出来的。”白伶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伤感。
一个孤儿被收养,养父母又有自己的孩子,他的地位非常的难堪,没有知心的朋友,这种压力从十岁开始就一直压着他,压了他整整十年的时间。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健身房里,白伶的第一次流泪,在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还深深的残留在他的心里。
“现在已经都过去了,”左楠抱着他轻轻晃着,就像是在哄一个婴儿一样,声音轻柔,“现在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嗯。”白伶闭上眼睛感受着。
左楠停止了摇晃,捧住他的脸看着自己,用手指轻轻的扫过他眼角的湿润:“知道我是谁吗?”
白伶有些奇怪,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他:“左楠啊。”
“不对。”
“嗯……左威风?”
“不对。”
“家人?”
“接近了,但还是不够正确。”
白伶皱着眉,没有头绪,左楠轻笑一声,用手挤着他的脸蛋,迫使他的嘴嘟起,左楠顺势在上面亲了一口。
他盯着白伶,声音很轻,却字字有力:“我是你男朋友,是爱人,是比家人还要亲的人。”
白伶愣了两秒,眼角又湿润了起来,猛的吻住了左楠,唇齿缠绵在一起。
家人,他一直都不曾享受过这个词,从左楠嘴里说出却无比的温暖,外面的世界虽然恐怖,但他也不得不去感谢老天给他的这次机会。
让他遇见左楠的这个机会。
沉浸在亲吻中的两个人完全忽略了其他五位队友,已经酸到不能自理的丁瑾瑜把头砸进了枕头里,闷闷的说:“我恨虐狗的人。”
一旁的林霖的手颤了一下,看了眼埋在枕头里的丁瑾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这所‘监狱’还设定了门禁和熄灯时间,因为不能出门,十点的时候还把电源给关掉了,几个人无聊只能躺在垫子上发呆,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在大学宿舍里。
那些‘犯人’们并没有来找过麻烦,只是会时不时的从门前经过,像是在审视他们一样。
“明天我们就得去接任务了吧?”左楠盯着天花板说。
“嗯……你俩最好小心点儿,”任枫的声音有些闷,像是要睡着了一样,“我总感觉那个白彦会对你们不利。”
左楠不在意,哼了一声:“没事儿,外面那么多丧尸我们都死里逃生了,他还想怎么搞我们?”
“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任枫再一次叮嘱他们,“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知道了,”左楠答应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翻过身看着黑暗里白伶的侧脸,“哎,我想问个事儿。”
“什么?”白伶也侧过来看着他,虽然光线很暗,但他也能感觉到白伶在笑。
“这学校是不是白家的?”左楠说,“雕像那个人也是双吊眼,跟白彦简直一模一样。”
“你看的还挺仔细。”
“那必须的,到了陌生环境好好观察不是应该的吗?”
“我看你是见钱眼开,,根本离不开眼。”丁瑾瑜毫不客气的揭他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