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教练,你还好吗?我看你用了一打抑制剂,冶子情况好点了,这边有我们看着呢,让医生去给你检查一下吧,这么频繁的使用抑制剂对身体应该没好处。”时砚回来之后对着容景治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一副哥俩好的凑过去,胳膊搭上容景治的肩头,口吻里带着适时的关心。
“无妨,人体最高耐受记录是28支。这点量注射进入,确实会不舒服,但是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遗症。不过我确实该走了,小台还在家里,我还没有和他说这件事呢,再晚回去他会担心的。”容景治偏头看了一眼时砚的胳膊,没有躲开,人从精力高度集中过后进入放松的状态,身体反而会更加疲惫。
微生袖重走过来,捞着时砚的肩膀把他往后带了几步,时砚没好气的扭头疑问的看他,微生袖重低着眸子看他,轻声的说:“小冶在盯你,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你把胳膊搭着容先生的肩,小冶不高兴。”
时砚经他提醒,转头对上了冶星合的视线,里面是明晃晃的在意,时砚轻轻啧了一声,老实的靠着微生袖重,“我让人送你吧,我看你手有些抖。”
容景治点点头答应,也没做检查,和云舒挥挥手说了再见,转身离开。
几个人微笑的目送。
冶星合看他什么也没和他说就直接走了出去,他贴在玻璃墙上目光追随容景治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他才反应过来人是真的走了。
然后,他开始闹了,哐哐捶门。
“哎呦,祖宗,你手疼不疼?这么大力。别看了,人有家,这么晚了人该走了。”陨化玻璃是最好的防御玻璃,非人力可破坏,冶星合根本出不来。
冶星合又是砸,又是踹,又是撞的,半晌才明白他出不去,弄的一身青紫,双手关节处已经渗血。
“祖宗,你轻点吧。你给他挡药剂枪,他帮你降药效,两个人都为朋友两肋插刀,谁都不负谁。但是,人不是你的Omega,人有自己在乎的人。你冷静点啊,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时砚跟个老妈子一样,看冶星合这副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冶星合听着他话,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这么多年,时砚也就在荧屏里见过冶星合哭,他哪见过现在这场面,搞的他也慌的很。
微生袖重眼见劝着劝着,两个人都要哭了,微微叹了口气,把时砚架起来,顺势敲敲玻璃:“小冶,你快点好起来,就能早点出去找容景治,也能早点去追求他。”
冶星合转头,眼睛里含着泪,盯着微生袖重,努力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
云舒把医生拉过来,推到冶星合面前,有些蛊惑到:“乖乖听医生的话,很快就能出来哟~”
冶星合视线来回转圜,半晌点点头,最后满含期待的看向医生。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退到一边,看医生指挥冶星合做治疗运动。
“他现在根本没有脑子,全凭自己的内心,喜怒哀乐,行为动作,全是内心欲望的投射。我看明白了,他是真喜欢。”时砚一脸忧愁,倒不是不赞同自己兄弟喜欢上容景治这个充满未知的Omega,而是忧愁自己兄弟挑了难度无比大的情路。
“小辈自有小辈福。傻小子,非要吃爱情的苦,我也拦不住,只能他自求多福。”云舒一股子长辈自居的口吻。
微生袖重“嗯”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想法,时砚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假笑一下,对着他的脚又踩了下。
“也不枉费你出门专门换了一套新的常服,别的不说,你这鞋选的不错。我看时砚就挺喜欢的。”云舒看热闹不嫌事大。
微生袖重轻咳了一声,轻声讨饶:“嫂嫂…”
云舒抬手挡住嘴,笑了下不再说话。
容景治这边,其实状态不是很好。
他的身体有提前进入紊乱期的征兆。
不过,他并不会同其他Omega一样,进入紊乱期就全然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这还要归功于在星际混乱领时那段难捱的日子,使他对自己的信息素有极强的控制力,在紊乱期里延长清醒的时间。
也正是如此,才令他渡过一次次的危机。
飞艇到玉龙雅居时,他的指甲已经将手攥出了血,代飞员是个Beta,闻不出他信息素的异样,只是见他一脸冷汗,眼睛里满是血丝,就赶紧扶着他进了门。
小台就在院子里等着哥哥,飞艇门一打开,他就闻见了哥哥的信息素,他跑出来迎接哥哥。
“容少爷,我是时总派来送容先生的,回来的时候容先生的状态还没这么差,这会儿不知道怎么这么差了。我现在马上给时总汇报,叫医生过来。”
小台感觉到哥哥的手扯了一下自己衣摆,他立马会意,将代飞员打发走了。
“哥哥,还能听清我说话吗?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抑制剂。”小台声音很关切。
“小台,帮我给学校请假。”容景治制止了小台离开的动作,拉着小台的手,声音有些发虚,“抑制剂没用,这就是用抑制剂用多了,信息素触底反弹。”
小台握紧拳头,声音有一丝不稳:“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是出门遇到那些人了吗?他们…也已经来到主星了?”
“不是,别怕,只是意外。帮我准备5天的营养剂,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有事出差了,把这间屋子封起来,谁都不要进。”容景治手有些抖的厉害,声音越来越虚。
“放心吧,哥哥,我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老规矩,每天三次互报平安。”小台没有继续问自己哥哥,手脚麻利的安排好了一切,就退出了屋子。
“小台,你哥怎么样了?送他的员工跟我说他情况不太好。”时砚那边接到汇报,又打不通容景治的通讯,就只能问小台。
“他已经休息了,看起来很疲惫。时砚哥哥,发生什么事儿了?”小台没有多说自己这边的情况,而是转问时砚事情经过。
“你哥没来及和你说吧?正好我闲着,我跟说啊,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