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岚冷漠地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嘉宁郡主,嫌弃道:“嘉宁郡主,你忘了,我家主子有洁癖。”
嘉宁郡主感觉浑身像散架了一样,痛得哼唧了半晌,最后被丫环婆子手忙脚乱地扶起来。
众人看到君奕辰刚才出手那般无情,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她们差点儿忘了,辰王殿下冷心冷情,想要靠近他的女人,绝对是自取灭亡。
“表哥。”嘉宁郡主低唤出声。
她被丫环搀扶着,再也不敢靠近君奕辰分毫,只是泪珠泛光,神情十分委屈,还带着几分恐惧。
君奕辰冷傲得好似高山冰雪,从头到尾并未看嘉宁郡主一眼。
他皱了皱眉,犀利的眸光带着探究,似利箭般射向谢芊葇,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样。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强烈威压,谢芊葇微不可见地蹙起眉头。
她眼神淡定,波澜不惊地打量起男人来。
俊美无俦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天生一双桃花眼,透着淡淡的紫色,带着危险与锐利,还有些许的捉摸不透。
一袭紫衣,潋滟生辉,这个男人仿佛自带冷月般的光芒,叫人难以接近。
男人的目光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想将她笼罩其中。
已经多久没遇到这种给她危险感的人了。
“表哥,这个丑八怪自不量力,竟然给你写情书,我本来想替表哥好好教训她的,结果反被这个丑八怪折辱成了这样。表哥,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嘉宁郡主执着锦帕晃了晃,打断了君奕辰对谢芊葇的审视。
君奕辰凤眸一寒,衣袖轻挥,下一刻嘉宁郡主手里的锦帕径自飞向半空。
君奕辰觑起冷眸,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眼锦帕。
既而他冷哼一声,运掌如风,那一方锦帕瞬间被割裂成无数碎片,最后洋洋洒洒落下来。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君奕辰冷漠道:“布料用的是最贵的蜀锦,一千两一匹,墨条用的是京都荣宝斋最好的兰烟,你确定她能用得起这些?”
隐在几个贵女后面的谢芜莜瞬间白了脸色,锦袖下的纤手不甘地攥紧。是她一时疏忽了。
众人将谢芊葇从头打量了一番。
三千青丝挽着简单的如意髻,只点缀了两根银簪和几星珠花。身上穿的是极普通的锦缎裁制的衣裙。
堂堂侯府嫡大小姐竟如此寒酸,简直难以想象。
再看看谢芜莜,头上戴了碧玉七宝玲珑簪、缠丝赤金凤簪,手腕挂着涵毓百玉镯和南海珊瑚珠。每件首饰都价值不菲。
身上穿的藕丝琵琶衿上衫、娟纱金丝绣花百褶裙,更是花了心思和银子。
同样是镇南侯府的嫡出小姐,两人的待遇一目了然,天差地别。
所以,要说那方锦帕是谢芜莜的,好像这就说得过去了。
一时间大家看向谢芜莜的眸光登时变了味儿。再联想她一贯娇柔纤弱的模样,似乎有了矫揉造作的嫌疑。
被那些或怀疑或嘲讽或厌弃的眸光盯着,谢芜莜顿觉脸上好似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难受。
锦袖下尖细的指甲将手心刺出了血痕,这才迫使她镇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