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般恣意不拘的样子,并不叫人觉得有半分的怠慢轻视,反而有种不拘小节的豪气。
这世上有太多挟恩图报的人,可是她却施恩不望报,搞得好像接受别人的报恩是一件多么苦恼的事。
这谢姑娘可真是一个妙人。
与此同时,京都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都被镇南侯府爆炸性的新闻惊到了。
谢芊葇随意走在街头,到哪儿都能听到吃瓜群众的议论声。
“喂,听说了没,镇南侯因为纵谷欠被掏空了身子,已经请了好几波大夫了。”
“那个芸姨娘我见过,走路扭扭捏捏,说话嗲声嗲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镇南侯也真是的,好好的大女儿不心疼,三岁就扔去了溯州,一扔就是十三年,现在突然接回来八成是憋了什么坏心思。”
“镇南侯每天想的都是床上那些事,有这么个爹也真是命苦啊!还有镇南侯夫人也是个硬心肠的,怎么就忍心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苦。”
谢芊葇听着那些吐槽谩骂的声音,唇角的笑痕越来越深。
轻竹、容青两个丫环干得不错。
刚才在醉仙楼的雅间里吩咐二人把这些新闻传出去,没想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发酵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等她回去了一定得给这两丫头奖励鸡腿了。
傍晚的霞云被落日的余晖镀上了一层金边,一眼望去就像千姿百态的山峦。
谢芊葇刚步入月亮型拱门,就看到轻竹、容青来回踱着步子,脸上一派焦灼之色。
谢芊葇见状,不自觉地拧了拧眉,旋即又神色如常。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出事了!”
轻竹、容青一看到回来的谢芊葇,顿时犹如见了主心骨一样,连忙迎上前。
谢芊葇听罢,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别急,慢慢说,发生何事了。”
轻竹深吸一口气,忿忿道:“小姐,奴婢和容青回来以后,才听说之前咱们出府不久,皇上就派人给您送来了许多赏赐,因您不在的缘故,夫人就替您代领了,还将所有的赏赐都放进了府里的库房。”
轻竹说到这里,气得已经说不下去了。容青赶忙接住话头,继续道:“所以奴婢和轻竹就去找夫人讨说法,希望能将皇上的赏赐拿回来,可惜夫人不为所动,直说是咱们姝桐院太小,放不下皇上的赏赐!”
轻竹暴怒道:“奴婢看夫人不愿归还,分明就是想私吞了。”
谢芊葇闻言,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而冰冷,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眉心一展,淡笑道:“你们信不信,半个时辰之内,我会让秦氏主动把吞进去的赏赐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