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不必着急,可以先简单梳洗一下的。”
慕娴不解,
“我已经好了。”
池宜昭沉默了片刻,看了眼慕娴披散在腰间的长发,还是忍不住道
“慕姑娘不编发?”
慕娴看了眼自己的头发,眼里满是纠结苦恼。
“编发?”
池宜昭也看出来了慕娴的纠结处,微微一笑道。
“慕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来替慕姑娘编发吧!”
慕娴点了点头,跟在池宜昭身后进了池宜昭休息的屋子。
因为池宜昭要带池宜笙和只有五个月的小五,所以,池宜昭的屋子是几个房间里最大的。
但是屋子里东西却不多,一张简单的小桌子,上面放了一面碎了一道裂纹的铜镜,一把木梳,几根头绳;
一个衣柜,旁边放着几个木头箱子,一张木床,上面是一条不厚的毯子,一个看不出来材质的简陋枕头。
池宜昭的手很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用一枚簪子替慕娴挽了一个单螺髻。
池宜昭很满意,慕娴看着有些模糊的铜镜里的人也很满意,由衷的夸赞道。
“你真厉害!”
池宜昭抿唇一笑,也有些开心,
“我以前身边的贴身丫鬟——墨浓才厉害,她会各种各样的发髻,甚至能在一盏茶内挽出颇为复杂的流云髻......”
说着说着,池宜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慕娴走在前面,没有留意到池宜昭的变化,闻言道,
“那是挺厉害的。”
走到堂屋,除了一大早就赶去镇上医馆帮人抓药的池宴临,池家所有的小孩儿都在了,连昨天刚刚经历一场生死的小五,此时也被池宜祺抱在怀里,正满脸抵触的吃着木勺上的米糊。
早饭依旧是一碗稀可照水的稀饭,荷花村的村民是没有早饭一说的,荒蛮乡野之地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天之中,一般只吃两顿。
第一顿在辰时末巳时初之时,也称朝食,第二顿在申时左右,叫晡食,一般是以第一顿为主。
然而在大襄的世家贵族里,则会习惯性的在朝食和晡食之间多一顿昼食,且将昼食作为一天的主餐。
这习惯,池家众人来了荷花村三月之久也未曾改过来,因此,原本就和荷花村村民们格格不入的池家人更加融入不了村民们的圈子。
早饭过后,池家几房的小孩儿开始了新的一天,池宴清,池宴澈和池宴鹤负责去挑点水回来给小菜畦浇水。
没错,昨晚慕娴把那些小青菜苗要回来之后,池家几人连夜把小菜苗又种了回去。
池宜昭和池宜祺在院子里洗衣服,池宜笙和池宜乐在一旁看着小五,原先池家人也是和荷花村的村民一样是去小河边洗衣服的。
池家来荷花村的第二天,池宜昭便带着池宜祺抱着一盆的衣服,跟在几个同样抱着衣服要去洗的妇人身后,可谁知,没过多久,两人便满身狼狈的回来。
手上抱的衣服和盆不见了不说,连池宜昭手腕上戴着的唯一一件首饰也被人抢了去,池宜祺是哭着回家的,池宜昭虽然眼眶微红,却倔强的没有落泪。
直到去镇上找活干的池宴临回来,带着两人找上村长,不知道和村长说了些什么,村长才答应做主让人归还她们的物品,还了她们一个公道。
只是从那以后,池宴临每天出门前,都会额外的再挑几桶水放在院子里,是以两人再也没有去过小河边。
慕娴正悠闲的躺在院子里铺着的草席上,身边围着两只小包子,小五也四脚朝天咿咿呀呀的叫着,好不悠闲!
“长姐,祺姐姐,不好了,三哥和四哥出事了!”一刻钟前刚刚出门的池宴鹤哭着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