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娴有些怔愣的看着何盼睇远去的背影,不太明白,将她作为筹码去和村长谈判的明明是她的母亲,要把她捆了当新娘的明明是这群和她生活数十载的村民。
直接原因和何盼睇的父母有关,间接原因和她生活的荷花村旧俗有关,可为什么何盼睇不仇恨这些人,反而怪罪于池宴临?
退一步而言,就算池宴临这次答应了不追究,可是何盼睇怎么就能肯定她的家人不会再次因为别的利益出卖她一次呢?
慕娴真的很不解,她第一次发现,人是如此复杂的物种!
村长似乎心动了,他沉默了一瞬,朝身侧的大儿子看去,何怀山接触到自家老爹的眼神,二话不说的朝着牛车而去。
只见何怀山动作熟练的将牛从车辕上解放出来,然后牵住牛绳,站在一旁不语。
其余原先在看热闹的村民见状默默的将两人的去路围住。
“池家小子别冲动,荷花村的事情哪里好劳烦县衙,我们自己解决就是!”村长抽起了手上的旱烟,烟气袅袅,让慕娴看不清村长的模样。
池宴临静默了片刻,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村民,道
“村长觉得该如何?”
村长吧嗒一声放下手里的烟杆,憨厚一笑。
“不是我觉得该如何?而是池家小子你觉得该如何?我也不跟你打哑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池家小子要怎样才会放过这三人?”
“村长是要保下这三人了?”池宴临问道。
村长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池宴临,在池宴临清澈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池宴临看了一圈村民,随后低头沉思,慕娴看着池宴临的模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么轻松就妥协了?
场面一时之间安静异常,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片刻后池宴临看向村长,问道。
“村长如何保证这三人不再入我家门偷盗?我出生便是镇国公府的嫡亲公子,母亲是当朝长公主,再是金贵的东西,我也见识过,如今只愿兄弟姊妹平安。”
村长从这番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他当然知道池宴临的母亲是当朝长公主,不然也不会在村民们欺辱池家人时阻止了一二。
“池家小子,有什么话只管说!”村长道。
池宴临看向池家如今住的方向,道。
“此三人入门行偷盗之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既然这三人无法管住自己的手脚,那我们一家只能离远些,找个平安点的居所!”
“你想搬家?”村长皱眉道。
池宴临点头,村长目光沉沉的看着池宴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你可有想搬去的地方?只要是荷花村地界,我都可以满足你。”村长最终叹了口气。
池宴临点点头,道:“我记得荷花村村口有间空屋无人居住!”
村长还未说话,一个年纪和村长相近的老汉就跳了出来。
“那屋子不行,堂哥,那屋子说好了给我家长根当新房的!”
村长重新拿起旱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也不说话,池宴临也不急,耐心的等着村长的决断。
果然,如池宴临所料,村长拒绝了。
“池家小子,那里不行,你再找过别的地方!”
池宴临闻言有些为难,慕娴看着池宴临脸上纠结的表情心里一阵阵怪异感,怎么感觉这人这么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