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也有几分在赌的成分,赌太子是否会狠心把鞭子扬在她身上,若是她赌错了,那她也甘愿替青玉受那一鞭。
庆幸的是,她赌赢了,他舍不得落在她身上,眼下只是手臂上擦伤了一点,这点疼痛与鞭子真正落在身上比起来,可谓是不值一提。
但她得装得痛些,太子才会更怜惜她,舍不得对她发怒。
他可不就喜欢她示弱的模样?
“殿下,您轻点,臣妾疼。”
沈淮序拿着药膏给她上药的动作便越发轻缓了些,“你若是不上来,哪里用得着受这些罪。”
他声音也不自觉放软了不少,就在南栀想松懈时,紧接着他话音一转,问道:“栀栀,你方才上那屋顶,当真是因着想透透气?”
南栀心中警铃大作,心律有些不齐,他莫不是猜出了什么?
她面上不显,朝着他浅浅笑了笑,眼里流露出真挚的神情,语气再是认真不过,“殿下,不瞒您说,臣妾是想母亲了。”
这话半真半假,但她表情极为真诚,很难让人不相信她说的话。
沈淮序替她上药的手一顿,低着头看向她,深沉的眼眸里笑得有些耐人寻味,“你母亲一切安好,栀栀不必担忧。”
说完,又随口一提,像是才想起来这事,看着南栀的眼神十分宠溺,容易让人产生几分错觉,仿佛南栀说什么,他便会应什么,“倒是你父亲,栀栀可想让他再往上些?”
南栀乍一下听到他提起父亲,心中顿觉晦气!
父亲不是想往上爬吗?她却有些不大想遂了他的意,更何况太子并不是会任人左右之人,他心中自有成算。
父亲的算盘打错了。
沈淮序这话分明是在试探她,南栀不想如南怀民的意,便道:“殿下,臣妾的父亲资质有限,恐难担大任,便不劳殿下费心了。”
沈淮序捏着她的手心,低声一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栀栀倒是深明大义,孤就喜欢你这样。”
“夜深了,就寝吧。”沈淮序直接抱着她走到床边。
南栀躺在他身侧,心绪有些不宁,一合上眼,青玉被他鞭打的画面便在脑海中回荡,久久未曾入睡。
偏生沈淮序手还搭在她腰上,她动一下便会惊醒他。
等到南栀听到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声时,便以为他睡着,想趁机从他怀里挪出来。
谁知,她刚准备轻轻抬起他手,沈淮序慵懒的嗓音便在她耳边传来,“栀栀可是睡不着?”
在夜静更阑时,这陡然响起的声音便如在平静无波的湖面里扔下一块大石,打破了湖里的宁静,掀起了一圈涟漪。
“殿下,您不是睡了吗?”
黑暗的光影下,南栀背对着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他什么时候醒的?不会是装睡吧?
还未等她惊讶完,搭在她腰间的手掌收紧,沈淮序轻轻松松便把她翻了个面,与他正面相对。
昏黑的夜里,南栀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低沉的嗓音里夹着几分调戏的意味,“栀栀若是睡不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