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的表现太好了,读书、写字,甚至从不进厨房的她居然每日帮助母亲下厨。父亲很高兴,每餐都要喝一点儿酒,不多不少只有一杯。而酒莫名其妙的少了,明明新开瓶的酒,喝了一杯下顿连半杯都没有了。
她重获了自由,可以出门了。她手中的酒壶里充满了美酒,虽然都是一点点攒的,虽然甚至不止一种酒,但她却感觉自己的幸福和向往都沉淀在酒壶里面。
后山树林里,他背靠着她,一口一口喝她父亲的酒。
她也背靠着他,弯起了膝盖,甜甜的把头向后靠着。
他从没喝过酒,只觉得她送给自己的,莫说是酒,就是毒药也会咕噜一口吞下去。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只知道男人都喜欢酒,比如她的父亲。可她不知道,酒量很浅的父亲是因为她令他欣慰才每餐喝一杯酒。
他舍不得一口喝完壶里的酒,却又被监视着不喝不行。
这是酒,不是毒药。可他却觉得和毒药差不多,好辣,好苦!
不过喝下去真的很开心!
看,白云在飘,蓝天在动,他的心也在飘,也在动!
他转过身来,抱着她。手法很不熟练,但却相当的温暖。
他喝醉了,脸红红的,映着天上的彩霞。
天上的彩霞都不如他的小红脸可爱,她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他的小红脸更红了。
他也回亲了她一下。
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不示弱,回亲他。他又回亲她。
两个年轻人比赛似的互亲起来,比谁亲的热,比谁亲的响。
那热烈的吻来自于年轻人的四瓣嘴唇。亲吻的位置也从脸颊、额头、脖子慢慢发展到嘴、耳朵、胸口。
亲啊亲,只亲到衣服都亲没了,天都亲黑了,只亲到海枯石烂,只亲到天荒地老,只亲到只眷朝夕,只亲到春宵一刻。
那一晚,她很晚才回家,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酒气扑过来闹的。
父亲没在家,去城里卖皮货了。母亲见到她这个样子,很害怕。母亲也是女人,也曾经是少女,也曾经是怀春的少女。
只是母亲没她这么大胆,她很害怕,不敢把女儿的事抖出来,只轻轻的告诫。
她很听母亲的话,这一次却没有完全听。
那片树林是那么可爱,可爱到她每天都要去一次。
少年每次都在那里等候,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师父问我怎么总有买不完的东西?
说完就吃吃的笑。
他是宗门里的采办,负责下山采买应用之物。
她也笑,可笑了半天突然很正经的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少年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白得比白云还要白,比他那一尘不染的白衣还要白。
时光在这一刻里凝结了,草虫爬在草里一动不敢动,似乎也在聆听,也在等少年的回复。
这是我给咱俩攒的钱,先放我这,攒够一万枚就够娶你的了。说着少年从衣袖里拿出沉甸甸的四串铜钱。
她看着他,有一丝质疑,有一丝迷惑,有一丝不信。可,只有一丝,剩下的九十九丝都是信任,无比的信任,坚定的信任。
她笑了,会心的笑了,满意的笑了。然后把头倚进他的怀里,舒服至极的享受着温暖。
他和她对视的时候也笑了,那笑容很纯真。当她埋头扎进他怀里时,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罩了一层冰霜,他的身子在变冷,只有她才觉得温暖。
幸好,这次下山是为宗门内打一批新的家具。
幸好,我衣袖里有打家具的四串铜钱。
幸好,她在这个时候问的我。
幸好,我聪明,及时拿了出来并说了个天衣无缝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