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寓知知道温孤南桥是个不着调的,可没想到居然动了这种心思。
东离王室自开国以来便有个铁律,只要在位皇帝驾崩,太子方可继任,不像龙夏那般,皇帝到了年纪便可选择退位由太子继任。
因为忌惮二皇子对温孤觥意下手,温孤寓知便出此下策。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早年在民间寻了一个体型与他相似的男人,又找人做了易容,收服此人为死士,一来二去如今终于派得上用场。
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的人其实不是温孤寓知,而是那个死士。
温孤寓知打算待自己漏尽钟鸣,直接宣布驾崩,当日便由温孤觥意继任。
这么多年,温孤南桥手段下作,不知道勾结了什么势力,防不胜防,出此下策便是为了保温孤觥意能顺利继位。
只要二皇子知道自己尚还康健,便不会对温孤觥意下手。
“父王如今,召你回来,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父王说……应当就是这几天了……”
温孤仪景泣不成声的走到那榻边。
温孤寓知感知到是温孤仪景回来了,眼角带泪的看着这个他最疼爱的女儿。
温孤觥意和纳兰七娘缓步退下。
“啊景……”
“父王,我在父王。”
温孤寓知释怀一笑。
“好久不见,你是不是……又瘦了……”
温孤仪景擦了擦眼泪。
“没有,我在龙夏挺好的,哪里又瘦了。”
“啊景啊……你这次回来可有遇刺?”
温孤仪景眸中一沉,随即转瞬而逝露出一抹笑容来。
“没有,路上有祁夜清规护送,没有刺杀。”
温孤寓知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
“啊景啊,如今南桥那逆子一心只有这个皇位,早就不顾忌什么父子情……兄弟情了……他那个母亲母族强大,从小便有夺嫡之心,如今……”
温孤寓知摇了摇头,眼角又留下一滴泪。
“怕是回不去了……那四皇子当年的事情,便是他的手笔……可惜我那时太过仁慈,又忌惮他母族的势力,这些年,他母族的势力虽然被我削弱不少,但是不容小觑,甚至,他的母族还做起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来。”
“眼下这个逆子万万不能让他谋了你啊哥的位置,但是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但是一旦你啊哥继位,便不怕他一个宵小,到时候让你啊哥把人打发了去那偏远的封地,再借新政之名对他母族再行一击,他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朝中那些拥护他的敌对派也不必忧心,都是一些鼠鼠之辈,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我最不放心的啊……是祁夜清规。”
温孤寓知深深的看了温孤仪景一眼。
“早年我取消了你们的婚事,又削弱他父亲的兵权,但是如今我还是觉得此人极其不妥,特别是祁夜清规,比他的父亲当年更加有勇有谋,如若他的父亲是我的嫡亲弟弟便罢了。
可他是个外姓王爷,这些年风头不减。
他可比你二哥难缠许多,若是他有谋反之心,你啊哥或许……”
“咳咳咳。”许是说了太多话,温孤寓知开始狂咳起来。
温孤仪景帮他顺了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