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辞语重心长的同堂溪微和月氏青大致说了世家女子在后院的处境。
月氏青听完难以置信道。
“就是连府中外院都不得随意进出?
除受邀宴会不得出院门?”
月氏青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那九方月这种,还不如上吊算了。”
随即又反应过来。
“她……九方月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堂溪微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些世家后院的规矩。
倒是当真难以忍受。
三人开始默不作声但又各怀心思。
九方月跟他们一起待了如今也有好些日子了,怎么着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了。
九方月如若真的去了樾州,嫁了人,相夫教子……
三个人在沉倏片刻忽而异口同声道。
“我们不如去劫了那九方月如何?”
既然三人都如此想,那便事不宜迟。
三个人乔装了一番悄声跃上屋檐。
不过他们的方向并不是去樾王府。
此刻的南荣祈在将军府与父亲一番对峙。
“我已经与那松青照说了,你不必再去海鹤书院了。
那海鹤书院无权无势,挂名廷尉罢了。
前些日子居然让你们与那羽林军陪同太子妃去了东离。
简直是胡闹!
这是不把你们的性命当回事啊!
那边境交界地多贼寇,若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他松青照和辞西宋也不知道赔不赔得起!”
南荣祈肩颈耸直,手背在身后,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名将气质散发开来。
铿锵有力的字句一字一句抛开来。
“父亲无权替我做主。
我已行了拜师礼,入了海鹤书院,我便是海鹤书院的学生。
父亲如此用权施压,可是要儿子落得个仗势欺人的名声?”
南荣堇站在前头,听这话,怒不可遏的回过头来。
“你——”
南荣祈打断他的愤怒。
“父亲可知,儿子这些日子在海鹤书院收获颇丰,比以往在私塾读书时收获更甚。
父亲可知,我去那屿州、东离习得了什么?”
南荣祈了解他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只是关心他的性命,他还知道父亲不是个糊涂的人。
他知道父亲打算在朝廷给他寻个闲散文职是为何。
他如今明白了父亲的苦心,但是他也有自己心中要坚持的东西。
南荣祈继续反问。
“父亲一直不愿我去那边境,不愿我成为和父亲一样威风凛凛的将军,我以前一直认为父亲不过是因为疼惜我,不愿我与父亲这般,不知哪一日便会丢了性命。”
“这也许只是其中一个缘由。
如今我大抵是知道了父亲的心中的成算。”
“姑姑如今成为了圣上之妻,一国之母,贵为后宫之主。
父亲如今手持重兵,镇守边境。
父亲打算让我入朝为职,是想放弃兵权,自行削弱我南荣一家后代的势力吧?
就算当今圣上不顾忌我们,后面的一代又一代,说不好哪个帝王便就出了这般心思。
所以父亲这些年主动交出一些兵权,不过好在圣上英明,拒了父亲的想法。
想来当今圣上便是个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