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的看着祁夜清规额头上全是水珠的模样。
祁夜清规心虚解释道:“方才……脚滑了,不小心摔了一下。”
堂溪微扶着祁夜清规往榻上去:“那我去喊太医来看看。”
祁夜清规却一把拦住:“算了,现在都这么晚了。
而且又没什么大碍,兴许就是擦破了皮。
我好歹是习武之人,怎能因为这点小伤就大半夜的兴师动众?”
堂溪微拿起怀中手帕,边擦着祁夜清规的额头水珠边应道:“行吧,那若是每日再不见好,可得请太医过来仔细瞧着了。”
“你这额头……怎这般冷?”
堂溪微隔着帕子都觉察到祁夜清规异常冷的额头了。
紧接着又往下去摸祁夜清规的脖子:“这脖子也是?”
“不行,我还是得去请太医。”
“不行!不能请!”祁夜清规一把拽住堂溪微的手。
堂溪微不解:“为何?”
祁夜清规开始即兴发挥:“因为……因为今日其实老先生和欧阳先生同我说过了,说是发热过后会偶感冷意,额头和脖子冷是正常的。
过了这劲才能好的快些。”
“当真?可我怎么未听欧阳先生和老先生说过?”
“那是因为……当时你在外头煎药。”
堂溪微一想,好似确实如此。
当时她在院子里煎药时,老先生和欧阳先生正在屋内。
“那好吧。不过你如今这个样子,屋内没了丫鬟,我也不好放心,今夜我便就在永南殿照顾你吧。
我也好放心些。”
还没等祁夜清规高兴一会,就见灵冬和灵夏两个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
祁夜清规原本想盖了被褥美美睡下的,却抬眼看见灵冬和灵夏,心底暗叫不好。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方才奴婢听闻太子妃回宫,却迟迟不见太子妃回理安殿。
猜是太子妃今夜应当是要休憩在永南殿中。
这才和灵夏拿来了太子妃的洗浴衣物。”
祁夜清规闻言松了一口气。
见堂溪微跟着两个丫鬟去了净室,祁夜清规再顾不得其他。
心疼揉了揉自己的脚踝,悄悄掀开被褥穿好鞋站起身来。
再次确认堂溪微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后才穿了衣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他倒是庆幸这太医院就在东宫不远,这一来一回的应当能赶在堂溪微出来前回来。
太医院的太医们在见到一跛一跛的祁夜清规后齐齐跪下参拜。
为首的太医诚惶诚恐:“太子殿下为何亲临太医院?若是不舒服可叫人来传便可……”
祁夜清规大手一挥:“都起来吧。
无妨,本宫就是在宫里随便走走,谁知不小心扭伤了脚,恰好见离你们太医院不远,这才顺道走了过来。”
太医们顷刻起身邀祁夜清规入座,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的查看祁夜清规的伤情。
临走前,祁夜清规还不忘嘱咐道:“今夜这事,谁都不许传出去!”
太医们齐齐低头捣着头。
堂溪微自净室出来的时候,瞧见祁夜清规已经躺在榻上了。
瞧那样子,倒像是已经睡着了。
堂溪微轻轻一挥手,两个丫鬟便懂事的退下。
“看来应该是好了些了。”堂溪微再次抚上祁夜清规的额头,见额头方才的冰冷已经消散。
现下摸起来,倒是正常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