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舒婷是林以安的表妹,童沁柠又对林以安的家庭了如指掌,自然是听过他表妹的名字。
因此,她心中不免一颤:“龚宝成是灵者,林以安是后来成为灵者的,但他表妹也是灵者就有些奇怪,难道龚宝成还有其他的事情瞒着我?”
这个疑问在脑中骤然浮现,但很快又被按压至心底。
童沁柠没有参与孙慧丽的审问。
姗姗赶回来的她,只知道林以安受伤被安排在农庄内,然后就在阁主的房间里一直待到现在。
随即,童沁柠不动声色地继续听孙慧丽汇报:
“赶巧不巧,在将烟雨楼的叛逃者缉拿后,正好这位名叫范舒婷的灵者就在现场,于是我把她也带了回来。”
“审问工作结束以后,我试着和范舒婷接触,她也乐意将她知道的事说出来。”
“整个事情的始末,源于她偶然间看过一眼天书的其中一页,但对天书的下落却一概不知。”
“我便问她,是如何看过一眼天书的其中一眼,她回答说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早上,月神找她的师父商谈一些事情,她端茶进屋时,正好瞧见茶桌上被摊开的天书,索性就瞟了一眼。”
“她话的真假,我无法判断,但她的师父名叫半亩花田。”
这个名字一经说出,童沁柠便想起此人,是与大佛寺交情甚好的一位灵者,等级为五阶,职业是罕见的阵师。
这人与大佛寺的灵者都属于中立势力,既不参加官方宗门的权力逐角,也不闻散修灵者们的世俗欲望,真正做到了一花一菩提的返璞归真。
“半亩花田吗?我和此人有过几面交集,如果是她的徒弟的话,应当是真话。”
楚瑶阁主给予了肯定的答案。
孙慧丽道:“所以我便猜测,烟雨楼的两位叛逃者,应该是受到宇文徒的诱导,错把林以安当成范舒婷,才对其下了死手。”
“另外,我还私下调查了一下,宇文徒与范舒婷有婚约,我猜大概是宇文徒想知道天书的下落,但又忌惮半亩花田的中立势力,才玩了这手婚约的把戏。”
虽然中立势力不闻世俗,但他们却是一块铁板,其实力不容小觑,而大佛寺中便有位超凡境界的灵者。
所以,即便是官方宗门的其中一派,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也不会轻易地抓捕中立势力的灵者。
这宇文徒真是好手段,虽不敢直接对林以安的表妹下手,却可以通过家族势力来施压,促成一段美好的姻缘,这样也不会招惹到大佛寺……
童沁柠不免赞叹宇文徒的手段,随即便问:“是通过宇文家的势力施压,才与范舒婷有了婚约吧?”
孙慧丽微微点头:“嗯,她与我说的是自愿,但从她含糊其辞和遮遮掩掩的语言来看,应该是受了胁迫。”
“宇文家的人也参与其中了吗?”楚瑶阁主若有所思。
此前,黄长老便提醒过她,潜城市将不太平,一切源头来自月神的陨落。
而烟雨楼的两名叛逃者只是开端,真正要防备的是被月神教参透的家族和官方宗门。
以及月神教。
宇文徒的行为,无疑是暴露宇文家与月神教有染……
“阁主,既然宇文家参与其中,不如将此事汇报给黄长老,让他老人肃清宇文家的魑魅魍魉。”孙慧丽提议道。
楚瑶阁主微微摇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宇文家与月神教有染,四方会议也不会受理。”
四方会议是官方的最高机构,四派宗门俱受其约束和管理。
而四方会议中,亦有宇文家的人,所以仅凭一个推断,根本无法制裁宇文家。
沉吟片刻,楚瑶阁主又问:“她可告诉你,天书那一页的名单,都有哪些人?”
“没有,我也试着问过,但她好像很提防我,不愿意告诉我天书的名单。”孙慧丽回答道。
问及其他事情都很愿意如实告知,但涉及到天书上的名单时便如临大敌……
她又补充一句:“她应该是不信任我们灵音阁。”
“那就罢了,月神陨落,天书下落不明,潜城市或将紊乱,你们的工作重心还是放在戒备上。”楚瑶阁主道。
毕竟月神陨落的地方在潜城市,这些寻找天书的灵者必然会涌入潜城市,到时人多杂乱难免会发生矛盾纠纷,灵音阁必须要确保普通人的生命安全。
这是她们的职责所在。
该汇报的情况已经汇报完毕,孙慧丽想了想有没遗漏的地方,却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没说,便道:
“阁主,据烟雨楼的叛逃者交代,散修王文学不是他们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