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明生，妈不是故意的，你要救我！

请律师！一定要帮妈请最好的律师！

明生……”

看着蔡母被带走，闻熠走到果果面前蹲下身子，小心地将孩子手上的血迹抹干净，然后塞给她一个纸条。

“果果不要怕！

这是叔叔的电话号码，以后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就给叔叔打电话，叔叔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说着，闻熠意有所指地瞪着蔡明生，直到他被自己瞪得瑟缩着身子，才拍了拍孩子稚嫩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果果直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一刻，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果果！”

急救医生看着孩子娇小的身影，心里狠狠地触动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刷刷”几笔写了几个数字，递到孩子面前。

“这是黎伯伯的电话，以后有事就给伯伯打电话，伯伯从医多年，还是认识些人的！”

“哦，还有这个！”黎医生刚刚被气得头皮发麻，险些忘了件重要的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这是你妈妈临终前给你说的话，你……听听吧！”

果果双眼微亮，余光瞥到走到近前的蔡明生，凤眼微眯，眼底寒光乍现，眼见着他立在原地，才接过黎医生的手机放到耳边。

卫青婉的声音似有似无地传了出来：“果果……乖宝，别怕！阿……娘……去天上……给你种……苹果了……”

说完这句话，卫青婉喘息了好半晌才接着道：

“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学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

说到这里，卫青婉虽极力压制，但嗓间里的颤抖与哽咽却被果果轻易地捕捉到。

她面无表情地抹了把眼泪，继续将头侧了过去。

谁知，黎医生将手机一抬，对上她含泪的红眸，他红着眼眶，清咳一声，扯了扯嘴角：“果果乖，剩下的话是妈妈说给爸爸听的！”

“我……我的！”蔡明生抹了把眼泪，受宠若惊地小跑上前，讨好地冲闺女扯了扯嘴角：“果果，妈妈说给我的！”

随后他双手捧过手机，只听妻子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他鼻子一酸，一把捂住脸，将耳朵紧紧地贴了上去：

“明生……我从没……从没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求你……好好……好把果果养大……不要让人丢……丢了她……咚！”

手机落地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蔡明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掉了！

“我该死，我该死！”他一边用力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嚎啕大哭：“青婉，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啊！”

果果讥讽地看了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蔡明生，一把将手机从他手上夺了进来递给黎医生，又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黎伯伯，可以将这个录音和阿娘的骨灰给我吗？”

“你……”黎医生一愣，“骨灰”两个字从个三岁大的孩子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诡异。

见面前的孩子还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他清咳了一声，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个得问你爸爸！”

“可以吗？”果果强压心底的杀意，木着脸走到眼前这个她所谓的父亲面前。

“我……”看着面前没有一点人气的小女儿，蔡明生有些不敢面对。

实际上，自从撞见卫青婉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