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开大门,就见梅丽倒在沙发上被她妈掐得面色发紫。
“妈,您这又是干什么?快住手!”
蔡明生用力地扒拉老太太的手,死活拉不动:
“妈,您快松手啊!您大孙子快憋死了!”
“大孙子?哪儿来的大孙子?”
面色赤红的老太太扭头看了他一眼,一手掐着梅丽的脖子,还抽空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呸!蔡青山,你个臭不要脸的!
在外面找女人也就算了,还敢往家里带?连野种都揣上了?看老娘不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妈?!”
蔡明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妈,连拽着她的手都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妈这是……魔怔了?!
竟把他认成了他去世二十多年的父亲!
直到垂死挣扎的梅丽一脚蹬过来,他才恍然回神,一口咬在蔡母的手腕上,直咬得鲜血直流。
老太太还不知不觉,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喃喃地喊着:
“我掐死你个小贱人,掐死你!”
果果站在门框处,两手摸着胸口处的香囊,幽幽地开了口:
“听说疯了的人是感觉不到痛的,爸爸要不要拿个东西把奶奶打晕?阿姨好像……快被她掐死了!”
本来不愿意看他们家遭心事的左邻右舍倒底是怕出人命,三五成群地约着走了过来。
“是啊,明生啊,你也别顾着心疼你妈了,那女人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快啊,再晚了,可就救不回来了!那你可就是帮凶啊!”
有人更直接,指着茶几上的保温壶就嚷嚷着:“蔡明生,快,用那个保温壶,把人敲晕就行了!”
蔡明生本来就不是多有主见的人,不然也不会对蔡母唯命是从。
后面的声音七嘴八舌地传过来,直嚷得他大脑一团乱麻,下意识地就抄起那个茶壶冲他妈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B市人民医院。
时隔几日,果果又随着蔡明生来到了原来的那个豪华套间。
蔡老太太和梅丽一人一间病床,排得很整齐,睡得很安详。
蔡明生跑上跑下地办手续。
果果一个人在病房,抚摸着被她死死系在手腕上的香囊发呆。
家里老太太发病,蔡明生死活不同意她将香囊挂在脖子上,怕被老太太一时不察拉住绳子将她勒死。
果果虽然不想搭理他,但她现在内力有限,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赌气,便随了他。
再次回到这个医院,她还是忍不住想起阿娘。
阿娘的惨死,让她又想起了上辈子的统领。
他为救自己被炸得尸骨无存!
都是她的错!
她不应该像个小无赖一样,心心念念惦记他的天书。
如果天书还在统领的手上,他是不是就可以像她一样被送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有没有可能,统领也跟着自己一样被天书送过来了呢?
毕竟天书跟了他那么些年!
她捏着香囊想得正入神,突然,一阵钝痛袭来。
眼前一黑,她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