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第二次外放生涯回到京城当御史没多久的刘斐然——
宰相!!!
谁能想到,他还能当个宰相。
现在他还只是御史台里小小的从六品侍御史,几年后——
几年来着?
王皇后五十大寿,王皇后今年几岁?呃,好像是四十三?
再过个七年,他就从一个六品小官变成了宰相?
谁能想到啊!
同僚纷纷投来目光。
“恭喜啊斐然,前途无量!”
刘斐然收了收喜悦之色,道,“全都仰赖今上的培养和昭文陛下的信赖!”
既谢了惠帝又谢了公主。
“除却皇后之父王展祭酒,斐然是第二位被天幕提及的臣子!”
说话的是陆逢秋,今天之前,他是御史中丞,今天之后……他可能还是一个御史中丞。
但他有一个极其特别的身份,他是舜阳公主的启蒙老师,前年从地方调回中央,舜阳公主功不可没!
御史台的首宰御史大夫拍拍陆逢秋的肩膀,笑而不语。
刘斐然及其他同僚则说:“岂知天幕没有逢秋之名?”
公主登基,和公主关系紧密的公主老师能没出点力?
谁信!
【这篇文章,先是讲述了宣伊陛下自幼失去生母的悲痛,然后大篇幅描述王皇后对她的悉心教养、百般支持,让她得以体会到深沉如海的母爱。
那么,这悉心教养指的是什么呢?根据祝寿文所说,王皇后培养她善良坚毅、勇敢无畏的品格,鼓励她守正创新、敢于拼搏,让她意识到,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人。
一个和世上其他男人,除了性别,没有其他差别的人。这相当于,在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背景下,告诉公主,她和那些皇子们,是平等的,平等就意味着夺取权力的天经地义。】
惠帝向王皇后投来晦暗不明的目光:好啊,朕让你抚养公主,你教给公主这些离经叛道的东西!难怪宣伊会想着当皇帝,原来是你影响的!
不得不说,惠帝后悔将王清然册为皇后了。
王家。
王夫人露出了然的笑意,道:“这就是把女子当人,当成和男人一样的人!”
这种思想比为公主缝制几件衣服、做几道餐食重要多了。
朱宣伊认真聆听,心想:可不止这一些呢。
母后非常注重身体健康,不是说吃什么补药,而是锻炼身体。
所以,朱宣伊虽然不能提剑上战场,但她对骑马猎鹿还是可以的。
如果还能顺利登基,一定要把这些都传给天下女子!
【那么,百般支持又说的是什么呢?众所周知的支持公主登基是一件,另外一件则体现在公主的婚事。】
王皇后挑眉:是要说那件事了?
说就说吧。
惠帝眉头微蹙:公主婚事?难道王皇后那么早之前就在布局?
【惠帝的母亲,是一个品级不高的妃嫔,很早就过世了,他被高皇后收养,才有机会成为后来的皇帝。高太后死后,惠帝逐渐施恩母家,给没什么才干的母家人封官,甚至要把舜阳公主嫁给母家侄子。】
一个新的立绘出现,边上写有“穆钰”二字。
他望向公主,眼神充满对公主的渴慕。公主却望向别处,并不看他。
“这穆钰看公主的眼神也太……”
南卧山某兵看了眼越将军,只觉得越将军身上气息冷冽。
【穆钰浅薄,公主不喜欢他,王皇后也不喜欢他。有一次,王皇后的宫人听到穆钰和他母亲抱怨公主和老师陆逢秋书信往来,不守妇道。】
御史台。
陆逢秋:……???
不守妇道?
穆钰你脑子坏了??
那是公主,我学生啊!师生之间书信往来、传道授业被你理解成什么了?
心是脏的看什么都脏。
御史台同僚:哦……陆逢秋外放了还和公主有书信往来,这恩宠,难怪官运亨通!
羡慕!
沈国公府。
沈国公和幼子道:“区区鄙薄庶子,也敢妄想国朝嫡公主?”
沈国公幼子:鄙薄庶子是皇帝母家人啊,那婚事还不是皇帝要定?爹啊,亏得你是在府中。
沈国公也只是悄悄发个牢骚罢了。
【生活在大胤昭文年间的一位文人写了一本《紫云记》,主要描述宣伊陛下和她的臣子们,其中简单的谈到了这件事情。】
陆逢秋、刘斐然等诸臣:等等,先别说穆钰这事儿,说说《紫云记》,说说宣伊陛下和她的臣子吧!
那个波澜壮阔、政清人和、令无数人心驰神往、恨不得穿越时空一窥盛景的大胤朝昭文帝时代到底有没有我的一份力啊!
【书中记载,王皇后听了非常生气,认为穆钰极度自私自我,丝毫不懂得尊重女性,即便尊贵如公主,嫁给她,他也觉得公主便低他一等了。】
沈国公望向幼子:“疯了吗?我外孙女金尊玉贵,以龙兴之地舜阳为封号封地,嫁给他就低他一等了?”
这位舜阳公主的小舅舅也颇为不忿:“公主是君他是臣,竖子竟敢如此轻慢公主!”
沈国公:“我觉得他有些皮痒啊!”
小舅舅心领神会,穆钰还在洛京呢,天幕结束就找人找机会把他揍一顿!
【这时惠帝已经要下旨赐婚,王皇后劝阻不成,心生一计,招来心腹。】
昏暗的宫殿只点了一根蜡烛,王皇后面色冷冽,心腹俯身倾听——“穆钰粗鄙无德,非公主良配,本宫欲杀之。”
惠帝:“皇后!“
穆钰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子,皇后竟胆大至此,妄图杀皇亲国戚!
惠帝真的怒了。
太子顿觉后背一凉,温柔贤良的王皇后竟然、竟然会做这种事!
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