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泽估摸着还得一阵才能结束,暂时离开了一阵。
等到口供录完,他才回来。
夏公安把两人送到门外,“最多三天,那三个人的处罚就会下来,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谢谢夏公安,那我们就先走了。”李时泽道过谢,把在门口停着的自行车牵了过来。
原本光秃秃的车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厚实的坐垫。
稻草扎成的草垫子上面包着一层厚实的软布,看着就觉得舒服。
杨江离盯着车座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时间来不及了,垫子做的难看了点,但是应该不会再硌得慌了。”
李时泽用力的拍了一把车后座,发出沉闷的响声。
杨江离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谢谢。”
想不到,这个大男人还挺细心的,回去的时候,她的屁股应该不会再遭殃了吧?
有了垫子,回去路上的颠簸轻了点儿。
到家后,杨江离就躲进了房间,突然穿成书里的人物,她还不是很适应,只有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才有满满的安全感。
她没有看到,李时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后把自行车后座的垫子拆了下来,重新组装起来。
……
坐在房间窗台的绣棚架子前,杨江离拿起簸箩里的针线,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图样。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大红色的绣布上,璀璨而耀眼。
原主三岁穿针,四岁劈丝,五岁刺绣,到七岁时,刺绣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这和她还真有点像,不过,她是先从劈丝开始学的,六岁外婆才允许她拿针,同时学习刺绣。
不知不觉,她已经学了二十年了,本来今年都能回家了,谁成想......
她不由得抬起头眨眨眼,把眼里的泪意逼了回去。
绣布上的绣样是金鱼戏水,这种绣样她曾经在外婆攒下的枕巾上看过,在这个年代很受欢迎。
同样受欢迎的,还有“喜鹊闹梅”的绣样。
这两种绣样,她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不绣了。
现在再看到,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轻拈绣花针,她麻利的穿针引线,两手上下翻飞,一针一针的绣起来。
全神贯注的杨江离没注意到窗前站了个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走开。
接下来的一天里,除了吃饭的时候,杨江离都待在房间里刺绣。
第三天,一对金鱼戏水的枕巾就绣好了。
李秋兰起床后看到了矮桌上的一对枕巾,忍不住捧了起来。
“江离姐,你这次怎么绣的金鱼戏水怎么看着和之前绣的不一样啊?”
杨江离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有吗?”
“当然有了,你看看这眼睛、水泡和尾巴,好像都活了一样。”
李秋兰爱不释手的轻摸着,一点不敢用力,生怕刮了丝。
杨江离笑了笑,没有解释。
每个绣娘对刺绣的领悟都不是完全一样的,展现在针法上自然会有些差别。
李秋兰正想请教她是怎么绣的,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李秋兰耳朵动了动,踮起脚尖走到门后,悄悄的把门开了一条缝。
“大队长,吴知青的家长找来了,想和江离那丫头见一面。”
李青生面色一冷,“他们见江离干什么?”
“应该是来赔礼道歉的吧,毕竟他们家孩子干出那种胆大包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