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
王大花黑着脸走进厨房,倒了一缸子茶捧在手里,转身又去了堂屋。
李青生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在王大花身后,“家主婆,到底怎么回事?”
王大花坐下来,磨了磨气得直发痒的牙根儿,“还不是那个罗婆子!抢了桂香的绣品钱不说,还在家嗟磨人,油盐不进,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罗婆子?”李青生皱了皱眉,“她这么干,老罗就不管管吗?”
王大花叹了口气,“老罗昨天出远门了,听说是老战友见面,没个三五天回不来。”
李青生“啧”了一声,那可真是太不巧了。
能治住罗大婶的关键人物不在,难怪那婆娘又作妖了。
两人都沉浸在烦闷中,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全被门外的杨江离和李秋兰听在耳朵里。
回到西卧房,杨江离向李秋兰打听过才知道,罗婆子的男人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和罗大婶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两个儿子都结婚了,只剩一个女儿还没出嫁。
杨江离若有所思的整理着丝线,“罗老二不在家吗?”
“不在。”
李秋兰摇摇头,“老罗叔从部队退下来后,用了三年时间托关系给两个儿子安排工作,罗二哥被安排到了花线厂,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
“罗婶婶人不怎么样,但罗家两个哥哥都是好的,罗婶婶很疼他们。”
杨江离把整理好的丝线放到架子上,不经意间瞥到墙上的挂历,心中一动。
“明天就是腊八了,罗二哥回来吗?”
“回吧,往年都是腊月初七就到家了。”
李秋兰想了想,“姐,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杨江离没有回答,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你说,罗二哥知道罗婶婶平时是什么德行吗?”
“这个......”
李秋兰迟疑了,“应该不知道吧,每年罗家两位哥哥在家时,罗婶婶表现的可通情达理了,没人敢在他们面前说罗婶婶的坏话。”
说到这,李秋兰偷偷看了眼门外,小声说:“你还记得三年前跳河的陆婶婶吗?”
杨江离努力搜索着原主的记忆,怎么都找不到任何关键词为“陆”的消息。
她只能模糊道:“陆婶婶怎么了?”
李秋兰疑惑的看向杨江离,半晌后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一向不爱听这些热闹!”
“三年前,罗二哥回家时,陆婶婶曾经揭穿过罗婶婶的真面目,罗婶婶面上说改,等罗二哥上班走后,罗婶婶跑到陆婶婶家骂了两天一夜,把陆婶婶骂到跳河!”
杨江离倏地瞪大了眼睛,乖乖,这还是那个被她气晕过去的罗婶婶吗?战斗力这么强吗?
她这小身板过去,够不够她撕的?
不过,越是这样越说明,罗婶婶绝对在乎在儿子们心目中的形象。
只要有软肋,那就好办。
......
午饭后,杨江离站在阳光下讲了半个小时关于平针和乱针交互使用,来表现光影明暗的自然变化的手法。
这次来听课的只有二十个人,也只有这二十个人把每一种针法都练熟了。
熟悉后再听杨江离的指导,大家更能理解她口中的光影明暗是一种什么概念了。